无情劫（天界篇/润玉/柏麟）-05思慕(2)

柏麟道：“柏麟昔日曾以道心为证，发下誓约，今生不再收徒。”
——原来如此。若柏麟所言非虚，方才要是接受了润玉的一拜，必受重罚。
理解归理解，润玉的心中却有了新的疑问。
立下这样的誓言，其中定有重大的隐情。
不再收徒？那么，柏麟曾经的徒儿是谁？又是发生了什么，会让面前之人发下如此重誓，甚至不惜以自己的道心为代价……
那一刻，他感到了嫉妒，以及一丝的委屈。
想到存在过那样一个人，出现在自己之前，享有过自己无法得到的、男子的独一无二的对待，心脏的某个角落便难以抑制地涌起晦暗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
为什么没能早一些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可以早一些与男子相遇，或许——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
能够得到男子的垂青，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除了感恩，他不该有多余的念头。
可是……
不知不觉，园子一角的花树又开了，微风拂过，落英缤纷似雪，如梦境般悄无声息。
偶尔有一两瓣不安分的，借着暖风的吹送在男子肩头稍作停留，这才依依不舍地飘然落下。

润玉记得花树栽下的日子刚刚好是他们相识的百日。
——恰逢帝君的生辰。
他什么都没有准备，若不是司命无意中提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无精打采的？”柏麟询问郁郁不乐的少年。
少年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司命说，今天是帝君的生辰，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吞吞吐吐地将话讲完，润玉感到自己的面颊一阵发热。
“那这是什么？”柏麟问。
少年追随着男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前襟，打斜的领口探出柔嫩的花枝，粉白柔软的花苞仿佛新生婴孩的面庞，那样的纯洁可爱。
他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这折断的花枝，也不知是谁的恶作剧，心有怜惜便随手拾起揣在了怀里。只是想不到刚才还仿佛随时要睡去一般的折枝，现在竟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向着男子站立的方向昂着头，一副含苞待放的模样。
“这个其实——”少年取下那枝花，欲言又止。
“所以不是给我的？”柏麟再度发问，似乎有些困惑的模样。
“……是的。”
润玉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将花轻轻递到柏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