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淖》番外全(2)
这只请了家里人的小宴，安排在平时不常用的偏厅，位置在后花园假山小湖的深处。程玉行到时，只有几个下人忙着打扫、擦拭桌椅，问时说是厨房菜已备好，正等着几位爷来就开席。他独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阴冷，遂自己点起屋角窗根下的炭炉，又托咐厨子把酒温得热些。
正说着话，程家父兄陆续到了，八仙桌前依次入座之后，酒菜很快上齐。席间程玉行挨个儿给敬酒一轮，因怕己酒量不行丢丑，特意跟厨房讨的素酒来敬，被哥哥们调侃说他使心眼儿，也只能笑笑便罢。
三巡已过，程玉行满斟一杯，从末席恭恭敬敬走到主位。
“爹，儿子自小没念过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来咱家一年，蒙父兄教导，总算能读能写，可比您与几位哥哥，学问还是远远不及。”程玉行撩衣下跪，双手举杯过眉心，“还望爹爹赐我孩儿一个好名字，来日儿子定好好教养他，好替程家辈辈出力。”
与程老爷碰过杯后，他本该先干为敬，哪知手中杯却被按下，程玉行不知何意，存着想学六哥伏在父亲膝头撒娇讨赏的心思，终究又不太敢。“儿啊……”程老爷干了杯中酒，把义子的杯盏拿在手里把玩，手指描摹琉璃杯底部的花纹，脸朝着义子的方向，却没看他的眼睛，目光飘忽不定，“你这一年，倒是本分勤恳……”他也不看程玉行，也不叫人起身，反而也抿了口琉璃杯里的素酒：“取名好说，明个儿就给你。不过……你至今没挣下一份产业，也没多少积蓄吧？爹为你娶妻生子置办宅院，花费可不少，你怎么回报爹呢？”
程玉行思忖片刻：“往后程家有什么偏的远的累的活计，儿子愿去，有什么难讨的债，也交给儿子去办。”地上石板寒凉冷硬，他两膝正硌得慌，又见义父摇头摆手似是不允，有点不知所措。
程老四嘿嘿一笑：“老七，想报恩好办，不必你跑那么远。”
“四哥说的是，你这娇妻幼子的，派你去偏远地方，我们舍得，弟妹也舍不得！”老六过来扶起义弟，撩起长衫帮他拍腿上尘土，小指似无意轻抚他的膝盖，“再说了，你自己出门，留弟妹自己在象，不怕她寂寞吗？”
“六哥这话什么意思!”程玉行笑容顿收。
“哎，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其实哥哥们……都挺羡慕你的。”程老六深秋时节也随身带着折扇，此刻抻出来扇扇，程玉行只觉凉风扑面，“你看你出身虽差，进了程家门，就算交了好运道。弟妹之前在母亲院儿里，我们都轻易不得见。这么好的样貌嫁给了你，还生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宝贝儿。你再看看你几个嫂子，赶得上弟妹一半儿就不错了……”
程玉行越听越不对劲儿，程老四又接话说：“可不是嘛！早先我跟母亲要她要了多少回，娘理都不理，怎么就便宜你小子了!”老三一边喝酒一边也赞同地点头:“嗯，小瑞儿是真不错!老七你可不能走，不然弟妹就悬了……”老四哈哈一乐：“你把她叫来陪陪我们，就算报答了!"
正说着话，程家父兄陆续到了，八仙桌前依次入座之后，酒菜很快上齐。席间程玉行挨个儿给敬酒一轮，因怕己酒量不行丢丑，特意跟厨房讨的素酒来敬，被哥哥们调侃说他使心眼儿，也只能笑笑便罢。
三巡已过，程玉行满斟一杯，从末席恭恭敬敬走到主位。
“爹，儿子自小没念过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来咱家一年，蒙父兄教导，总算能读能写，可比您与几位哥哥，学问还是远远不及。”程玉行撩衣下跪，双手举杯过眉心，“还望爹爹赐我孩儿一个好名字，来日儿子定好好教养他，好替程家辈辈出力。”
与程老爷碰过杯后，他本该先干为敬，哪知手中杯却被按下，程玉行不知何意，存着想学六哥伏在父亲膝头撒娇讨赏的心思，终究又不太敢。“儿啊……”程老爷干了杯中酒，把义子的杯盏拿在手里把玩，手指描摹琉璃杯底部的花纹，脸朝着义子的方向，却没看他的眼睛，目光飘忽不定，“你这一年，倒是本分勤恳……”他也不看程玉行，也不叫人起身，反而也抿了口琉璃杯里的素酒：“取名好说，明个儿就给你。不过……你至今没挣下一份产业，也没多少积蓄吧？爹为你娶妻生子置办宅院，花费可不少，你怎么回报爹呢？”
程玉行思忖片刻：“往后程家有什么偏的远的累的活计，儿子愿去，有什么难讨的债，也交给儿子去办。”地上石板寒凉冷硬，他两膝正硌得慌，又见义父摇头摆手似是不允，有点不知所措。
程老四嘿嘿一笑：“老七，想报恩好办，不必你跑那么远。”
“四哥说的是，你这娇妻幼子的，派你去偏远地方，我们舍得，弟妹也舍不得！”老六过来扶起义弟，撩起长衫帮他拍腿上尘土，小指似无意轻抚他的膝盖，“再说了，你自己出门，留弟妹自己在象，不怕她寂寞吗？”
“六哥这话什么意思!”程玉行笑容顿收。
“哎，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其实哥哥们……都挺羡慕你的。”程老六深秋时节也随身带着折扇，此刻抻出来扇扇，程玉行只觉凉风扑面，“你看你出身虽差，进了程家门，就算交了好运道。弟妹之前在母亲院儿里，我们都轻易不得见。这么好的样貌嫁给了你，还生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宝贝儿。你再看看你几个嫂子，赶得上弟妹一半儿就不错了……”
程玉行越听越不对劲儿，程老四又接话说：“可不是嘛！早先我跟母亲要她要了多少回，娘理都不理，怎么就便宜你小子了!”老三一边喝酒一边也赞同地点头:“嗯，小瑞儿是真不错!老七你可不能走，不然弟妹就悬了……”老四哈哈一乐：“你把她叫来陪陪我们，就算报答了!"
温周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