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中的微光》(21)

“孩子，我和你说明白了。”猫头鹰猛然转过头来，他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广播控制台上，“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有牺牲，不是每个结局都能是欢天喜地合家团圆的。”
“没事吧...”微光把他扶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听下去。
“也许吧。”出乎他的意料，黎温居然说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至少，不能为了少数兽的存活而放弃大部分兽的利益。”
“你还不明白吗？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谁还管什么集体的利益，只要能活下去，甚至可以去啃食同伴的尸体！”猫头鹰的身体转了过来，径直走到了桌子前，悻悻地笑了出来，“我从来没管过这里兽的死活！我不在乎！不像你们！哼！一个个嘴上说着一套，谁知道心里怎么想！”
“你不在意，有在意的。”黎温很冷静。他却恼火起来。他想到了那声“没事吧”、想到了那根火柴，还想到了那条受了伤的腿。长久以来积蓄的情绪终于还是宣泄了出来。
“我。”全场的目光立刻聚到了他的身上，“我在意。不像你，没心没肺的样子！”
“哇哇哇！那么快就有敢冒犯我的兽了吗？”猫头鹰抽出了腰带上别着的小刀，“我建议你重新组织语言，你可是在对着一个贵族说话！”

他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你很勇啊。”他拿着刀，慢慢走近了他。
他还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看来没点教训，你们是不会听话的。”
他闭上了眼睛，或者说，他早就准备好了。
房间里突然兽声鼎沸，伴随着一声响亮的枪声，他睁开了眼睛。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一整块的，面前，方才想要干掉他的那位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另一面，黎温举着枪管还在冒着烟的手枪，一旁的多拉贡一边缓缓把烟斗拿了下来，抖了抖，一边拿过了黎温手里的枪。
“你说对了一句话，关于教训的那一句。”黎温走上前，向着水獭伸出了手，“您怎么选择呢？”
水獭把手里的钥匙交了出去。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呢？”罗兰德拍了拍黎温的肩膀，“你杀了他，你怎么办呢？”
“我无所谓，他是罪有应得，至于我，该怎么办，大家说了算吧。”黎温说完，转身就朝门走去。
然而门却突然自动打开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叔叔你在吗？”
他认得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快步走到了门口。他想得没错，一只黑猫正牵着眼睛上缠了厚厚几层绷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