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中的微光》(13)

“我申请加入先锋小队。”他的话音未落，对讲机里便传来了义正言辞的反对：“拒绝申请，除非有合理原因或上级同意。”
“时间！”他看了一眼表，已经六点半，然而他们连河的四分之一都没有走到，“我们需要和时间赛跑，按这个时间，不仅救不了城市里的大伙儿，我们可能也会搭在这里！”
对讲机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们只能尽力，只要不要出现有成员掉进冰窟，我们就还有...”
“先锋小队请立刻停下！立刻！”他却突然打断了白狼的话，“绕开前面的隆起！”
无线电那头沉默了，队伍也确实绕开了在一望无际平坦河面上异常明显的那个隆起。
“夜翼呼叫斥候，请回复。”频道中传来了罗兰德的声音，“请解释关于隆起的事情。”
“斥候收到，以下为解释。”他用手拉紧了一些兜帽，“作为雪橇犬，我被教导，此类隆起下方的冰面往往并不厚，因为冰面不平是由于地热能溢出而形成的，隆起自然也很危险。”
对讲机另一侧又一次沉默了一会儿。“夜翼呼叫蓝翼，申请将斥候调至先锋小队，收到请回复。”
“这里是蓝翼...”对讲机另一侧的声音显然有些迟疑，“允许申请。微光、里洛，盲犬先生就交给你们二位了，确保他的安全。”

“先锋收到。”
上冻的河面一如既往地难以行走，但队伍行进的速度似乎确实快了。约莫也就一个多小时，也就登陆了。
“请各位小心滑...”他刚刚说出这句话，就在结着薄冰的滩涂上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下去。
“这里是黎明，呼叫所有兽。”黎温拿出了一张皱皱的地图，走到了队伍前列，“大家上了岸之后，跟着我走，我们需要穿越一块满是危楼的街区，注意建筑松动与垮塌，有情况随时汇报！”
破旧的旗帜、涂鸦满墙的楼房以及落满积雪摇摇欲坠的屋顶，都能够看出这块地方曾经的破败。路边尚未关闭的卷帘门、忽明忽暗的街灯，尽管索雷耶区的电力中枢仍在运行，但这一片区的输电网络似乎因缺乏维护而出现了接触不良的情况。更不用说路中间横七竖八停着一些轿车，显然是紧急撤离时因为低温而无法发动。
“这里是夜翼，请各单位注意路旁与废弃汽车内是否有尸体，如果存在，请及时上报。”
然而他无心仔细聆听无线电里传出的声音。他的脑中，浮现出了一幕幕情景：汽车失去动力突然熄火，乘员的焦急，以至于最后不得不下车加入了向着胜利大道桥狂奔的兽群中...不知道他们最后有没有抵达...他这样想着，却猛然发现队伍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