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招魂咒 二人世界(9)

我屏住呼吸，似乎对世间以无留恋，黑角叔松开了手，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对着我家娃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里爬出去！如果蜡烛没有灭，那我家仙儿算是原谅你了。”
难以言喻的屈辱却在这样的气氛下不值一提，我惊恐地寻求妈和乌有的帮助，却见他们无动于衷。
突然，一道声音在我的耳旁炸响，我清楚的认得，那是乌有的声音。
他说：“爬啊！快爬啊！爬过这道坎，你就是人尖！”
人尖，人尖，乌有常常与我说，站起来的过程是一个奇迹，因为我们自娘胎落地开始，便都是匍匐在地，婴娃挪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傻傻地爬到自己的爹娘膝下。
爬啊，爬啊！一直往上爬！从这团灰里爬出来！乌有哽咽的声叫喊着，失魂落魄地望着我，这时我才明白他说的那句话是另有一番深意的。

我如同婴儿一样，好似回到了只会啼哭的年龄，身上的重量陡然一沉，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到了我的身体，只是后来我才从乌有的口中知道那日我念的是什么东西。
从此之后，我便与黑角家断了联系，妈带我搬离了村口，去大城市投奔了朋友。
【七】
最后一次见到乌有时，已经是他的葬礼上，当年村里的乡里乡亲都来送行。在他还算正常的日子里，他的风趣总是赢得了大家的待见，现在当年那些面孔都已经有些生疏，我认不得当年在太公宴席上与我搭话的人，只是比起当年，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不在了。
他躺在一张简单搭起的木床上，身上还盖着白布，我不顾阻挠，想要撩起白布，却被身旁来做法事的师傅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