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BE」许你前程光明(18)

一只又一只散发着荧光的水母从她的脚下浮起，鲸鱼的叫声也越来越大。
她感到不安，划动自己的手脚试图向上游，却发现自己怎么划也没有移动的样子。
视线模糊逐渐加深，她抬头向上看，脸上的震惊挤兑出奇怪的表情。
她看到了多如繁星的荧光水母像星云的漩涡一样盘旋起来。
而漩涡的正中央，就是向晚。
怎么回事？晚晚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嘉然想呼叫向晚的名字，但却发不出声音。
向晚就这样闭着眼睛沉浸在水母之中。
她伸出右手企图去触摸到晚晚，却被越来越多向上漂浮的水母淹没起来。
视线由模糊陷入黑暗，像是发着光的向晚在她的眼里慢慢消逝。
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病......现在状态较为稳......”
“身体没有大碍，符合手术的要......”
听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嘉然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再次睁开双眼，视线一如既往地蒙着一层模糊。
还有......
不同寻常的狭小视野。
她在朦胧中辨析着事物，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没有一点多余的色彩。
她的嗅觉也慢慢恢复过来，闻到了一丝刺鼻的消毒水味。
视线与眼前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重叠在一起，嘉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医院。原来我真的出车祸了。
难以适应的狭小视野，比平时的视线平添起一抹黑暗。
“我是...车祸失明了对吗。”
医生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平静的病人，她不禁升起一种欣慰的感觉。
“是的，很幸运的是你只是失明了，而送你的司机却......”
“这样的吗...”
嘉然转头，视线寻找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眼前的朦胧感越来越强。
她感觉眼里湿湿的，鼻子酸酸的，但是她却没办法发泄出来。
空荡的感觉满溢，无助感从房间的角落里席卷而来，在她的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