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尼维亚&怒海罡风（第十一章，暮光）(4)

“他没跟我说……”若瑟兰轻声说道，“母亲也是……”
“对了，刚才我听见你在梦里念叨着一个名字，好像叫塞西莉亚，怎么，是你喜欢的人吗？”阿尔里奇捡起滑落到地上的纸，一行一行的继续浏览。
他忽然发现若瑟兰不说话了，后者抱着膝盖，神色落寞，眼中仿佛积聚着云团。
阿尔里奇觉得自己提了些不应该提的东西，他想挽救一下气氛，但不知道说什么，在他踌躇不已的时候，若瑟兰才缓缓的开口。
“那一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虽然很快就会变成最痛苦的一天。”若瑟兰淡淡的笑着，表情却无比哀伤。
“你哪天出生的？”
“九月……十九日，王国三十三年。”
“九月十九日？那是……兽人军队入侵帕格拉斯的时间！”阿尔里奇恍然大悟。
“没错，我绝不会忘记的一天，”若瑟兰一字一顿，“我父亲和他的一些战友带领镇民组织抵抗，我当时很慌张，就想着去看看塞西莉亚，怕她家被兽人或者哥布林袭击，我一路跑了五里地，看到了她家的房子，不过我没法进去，因为那里燃起了大火，草垛和麦堆全部被点燃，地上满是那些绿皮土匪的脚印。”

“我当时简直是疯了，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就冲了进去，结果身上严重烧伤，但我还是找到了她的尸体，门一拉开就看到了，她很努力的往外逃，但门外被人堆了石头，窗户糊满黏土，根本出不去，”若瑟兰眼底仿佛燃烧着火焰，“她穿着的还是那件白色的裙子，我记得很清楚，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小时候被父亲带到镇上当学徒，专门修马车的轮子，整天灰头土脸，某天下午我刚给车轮上完油，想去洗把脸，然后就看到了塞西莉亚，她当时递了一块湿毛巾给我。”
阿尔里奇无声的笑笑，“你们还挺有缘。”
“我就这么认识她了，她告诉我自己是跟父亲来镇上买东西的，路过这里刚好想修一下车，”若瑟兰继续说道，“回家之后我兴奋的睡不着，于是我告诉了母亲，她跟我说等我成年再帮我考虑，可惜我等到了，但她人却不在了。”
“世界上不能完美的事情太多了，”阿尔里奇轻声说道，“这是你离家参军的原因吗？”
“嗯，还有我父亲的鼓励吧，也许他觉得我是时候该去外面了。”
“你父母应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