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游记》——与秦皇说汉室(2)

尧微笑着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他们能否完成你千秋万代的宏图呢？”
“难！”嬴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们已经有了如此力量，还治民有方，为何还是艰难？”
“因为他们还在犯着跟我一样的错误，认为自己是替天行道。”
尧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依然觉得以天命为己任是一种错误么？”
嬴政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炎黄之时，并无天命，代代领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您那个时代不也是如此。可是自从那周天子以天命为己任，号令诸侯，这天下就没太平过，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用天命来代替苍生的诉求，看似名正言顺，实则是在推卸责任，这也是你不愿自称天子而改称皇帝的原因吧？”

“是的，可惜我太心急了，我以为奋一世之力巩固基业，就能让后世无忧，却违背了自然之理，也忽略了民心，可见还是那老庄之道更加务实些啊！”
“所以你依然担心他们走上相同的道路。”
“嗯，天命是一种很方便的话语，有了天命，就可以忽略人命，却不知天自有其高，不枉落灾祸，人自有其险，终背道而驰，当天命所归并非一人时，这天下终究还是要混乱的。汉家小儿若不肯放弃天之骄子，去承担起人皇之重，恐怕还是难以长久。”
尧听了嬴政的分析，十分欣喜，微笑着点了点头。
嬴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继续说道：“可惜我参悟得太晚了，于事无补。不过，几国的长城我都接连上了，万里直道也修成了，虽然普天之下，言语多有不通，靠着同样的字迹也都可以交流了，对于后世的千秋万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谁人代表天命，或是谁能放弃神位，顺应人心，都和我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