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俯瞰众生(2)

我年轻的时候从未想过我的祖国会崩溃，也就没有留下太多的储蓄。
虽然微博的退休金仍然能支持我的日常开销不至于流落街头，但登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生命里。
我曾安慰自己年老的身躯不可能再坚持攀爬任何一座大山的顶峰，但我还是会经常到我所住的地区最高的山的脚下仰望着山顶，然后脑中幻想从山脚前进抵达山顶的路线和沿途的风景最后从山上俯瞰脚下这片森林的景象。
当太阳落下，黄昏暗淡，今天又在山脚下幻想登顶的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喝着便宜的伏特加，慢悠悠的走回公交站，在默默的等待回家的公交。
公交车并没有按时的抵达，我便借着微醺，躺在车站的长椅上长长的睡去，期待这个荒无人烟的车站，路过的公交车司机能注意到车站的长椅上还有人并叫醒我这垂暮老头。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看了看手表此刻离晨曦还有几个时辰，我又看了看手中还未见底伏特加便一口喝干。
本想在这车站等待最早的班车，但脑海里涌现出那些年轻时深夜攀爬至山顶欣赏日出的画面，让我不断的动容，我便借着酒意，慢慢走向了山脚，从怀里拿出了从孩童时就习惯携带的手电，走向我曾幻想过的道路。
黑夜的树林没有白日里显得和善，行进的道路上还带着一些夜间光合作用留下的雾气，周围又一片死寂，黑压压的，令空气都冷的令我缩紧了衣领，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直能听到自己老朽心脏怦怦跳动声，让我重新拾回了思绪。
靠着手电的光亮一步步往着上方前行，脑海里想起年轻的自己爬山的经过，那时身边总会有同好们聊天的声音，都在讨论一会到达山顶会是什么样的景色等，因为突然出现在脚下的枯枝带来的清脆响声，让我又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