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枪》（情人节写武侠短篇，不愧是我）(3)

师父说他们两个各对一点，却都没有意识到‘仁义’之能。
我想师父有话直说，他说：“仁义的力量，只有你身处其中时才能感觉到。”
六、博子
顾家分文武二派，文派弟子称为‘棋手’，最强一人被称为‘弈者’。而武派弟子被称为‘劫数’，最强一人被称为‘博者’。
顾事书是博者，在我十八岁出山时，他退休了。
顾家练武之人都可以争夺博者的名号。
我的第一个对手是顾高鸣，他的剑很快，很准，能在一片雨水里刺中一口唾沫。所以我没有让他拔剑，枪只轻轻两点，刺中了他左右手腕。
本来他的手腕会废掉，但我已经达到入微之境，只点破一点皮，让血流出来。
他红着脸，瞪了我一眼，对着我说了一句承让，就跑下台去。
我感觉他或许有点感激我的手下留情，但更多觉得我在羞辱他。
我悟道了。
第二个对手是顾长生，他的刀法不错，但也跟顾常鸣差不多。我本可以点掉他的刀，但我没有这么做。我任由他舞刀，自己也远远避开。等了一会以后一枪刺出，点了他腹部一下。随后又退走，是不是被他逼近身来，我便装的手忙脚乱一下，再拉开距离。最后我一枪点了他的脖子。

外人看来，我好像被顾长生克制住了，只得打阴招，瞅准机会才能赢他。但实际上，顾长生无比恐惧，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避不过平平无奇的那一戳。因为每次点他之前，我都小声地告诉了他我要点的位置。
他几乎是逃得一般下台去，临走时还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看出观众对我有些不满，于是我在第三场换了风格，跟对手打了个旗鼓相当，这次的对手比前面两个要强，我故意不去打能胜他的招式，他也看了出来，越打脸色越白，最后我与他打了个平手。
以此类推，我又打了十六场，‘打平’三个。
最后，这一共十八人都同意举荐我为博者，因为我要么是故意对他们暗中放水，要么是明着对他们手下留情。
我第一次感受到仁义的力量。
六、戏台
师父说，我只是感受到了仁义的力量，并没有领悟，但当一个博者是够了。听他的语气，好像枪房房主比博者更加了不起。
我二十五岁时，要去参加‘浙水大会’，南方四大习武世家‘顾齐梁陈’都会在浙水城比试武功。
大会两年一次，一次一个月，我身为顾家博者最后五天左右才上场。在此之前，我就在繁荣的浙水城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