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在二十岁(2)

旁边的老兄刚找到一瓶只有一半的酒，正要给我倒。听到我哼的曲儿，抖了两滴进了我的杯子。想了一下给自己倒满了，一边嘬着溢出来的酒给我递了根烟。我道了声谢，他挥了挥手。
我低着头转着香烟屁股看着那个大大的金色的喜字，静静地听着剩下的曲儿。
旁边的老兄看出来我的异样，也不搭话，觉得让我现在静一静也好，便不再与我聊天了。
因为是戏班子，加上今天大喜的日子，周围也不可能有安静的时候，但心里确是出奇的安静。
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戏班子里，台上唱着的也是这首曲，两个孩子在大人耳濡目染之下，学着大人偷偷进来听戏，被小二排在了一桌。当时也是这首曲，两个人都静静地哼着，坐的比较近的缘故，两个人都听到了对方哼地，二人相视一眼都闹了个大红脸。
似乎听见了女孩儿轻轻啐了一口：“唱地这是什么呀，都跑调了。”说完便低下头笑了。
我脸更加红了，头更低了，似乎听见了她的笑声，我眼角向她看了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坐在椅子上叉着腰扭头气呼呼地小声嘀咕：“你神气什么，你唱得好戏班子怎么没把你收去啊，你不也和我一桌听曲儿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就这样两人看着戏听着曲，时不时瞪着对方。我吃着瓜子，她吃着甜糕，硬生生坐到了回家吃晚饭的点，就这样两人谁也不服谁，约好了下次见面的点，便各回各家了。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新郎新娘来到了我这一桌。那老兄匆忙给我满上了酒，看着其他人都站起来了，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举着倒满的杯子一起向新郎敬酒。新郎环视了几人，跟新娘介绍着熟人，介绍到我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下意识望了眼身边的新娘，以为是新娘家的人。
“啊呀，老同学，这人我朋友我带来捧场的，来这玩的，份子钱我给他交了啊，蹭个饭不介意吧。”那老兄喊了声新郎，将新郎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你小子，我说转一圈没见到你人，我还以为你没来。”新郎一看见他，哭笑不得地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转头跟新娘说：“这是朱嘉豪，我高中同学，老婆打个招呼。”
新娘笑着正要打招呼，朱嘉豪便笑着摆摆手。紧接着，又跟朱嘉豪说道：“老朱，这我媳妇，刘可卿，漂亮吧，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要不在伴娘里头随便选一个？”
“不了不了，我可不想被人天天管着。”朱嘉豪笑眯眯给了新郎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新郎也回了个眼神，跟周围的人说吃好喝好之后，便往下一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