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唱组17h）胜于利剑(3)

我说不清两种病哪个好还是坏，大概灾祸是分不了高低的。十六岁的时候，莎拉·玛格特罗伊德夫人得了结核病。邻居们以为她被魔鬼诅咒了，我家也背上了一些不好的名声。但我和我父亲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的母亲可能有一些缺点，但那不是她的全部。一年后，她死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家疗养院里，到底是没撑过去。
“所以你讨厌烟嗓？”
“有些回忆不是幸福的。”她回答我。
我有一个好父亲，但他希望对我好不代表他经常有时间陪着我。我的青年时光就在家里的图书馆里泡了过去，直到十八岁。在这些年里，我也不止看书，同样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我家请了一个击剑教练，每天都和我练习这一项已经变成体育活动的杀人技术。
尽管给母亲治病花了很多钱，但玛格特罗伊德家仍然不缺这种东西。在我十八岁那年，老哈什从一个旧书店淘到了一批新书。其中一本比较特殊。

“噢，所以你变成魔法使了。”我抢答，“肯定是魔法书。”
她敷衍地笑了笑，“你猜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玛格特罗伊德家唯一的女孩喜欢上了针线活，主要是缝人偶，偶尔会织两件毛衣。这些东西算是给玛格特罗伊德家的处境锦上添花了，但代价是爱丽丝小姐的手指头不再光滑漂亮。
哪怕是做针线活的老手也免不得要被扎几下，就别说刚刚入门的我了。
这当然不算什么特立独行的癖好，毕竟在那个咆哮的年代，有钱人家做什么都不奇怪。各种恶心恐怖的事情都有，一直挑战着人类道德的下限。而放到玛格特罗伊德家，一个长久蹲在家里看书的小女孩子竟然培养起了一份手艺活的爱好，已经算是特级的家教有方，完全值得去自豪。
十九岁那年，我父亲觉得我应该给他弄个后代。简单来说，就是我应该找个男士，结婚然后生孩子，延续玛格特罗伊德家的辉煌。他的决定没什么错，不过我不太喜欢。但我不是傻瓜，好歹也算知恩图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