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九）(4)

那人用肩上的布擦了擦手，走了过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儿饭菜味道不错啊，怎么客人这么少？”张昕低声询问。
小二听后也叹了口气，“别提了，还不是被那些人牙子给弄的。”
“人牙子？”
“对啊，最近几个月他们猖獗的很，大白天就敢直接把人带走，搞得西街现在人心惶惶，大白天都不敢出门。”
“他们都弄什么样的人？”张昕从怀里掏出三五两散碎银子，放到小二手中，“细说说。”
“小孩，还有女人。”
听到这话，许杨玉琢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男孩就卖给别人当儿子，女孩就给人家当童养媳，女人就更惨了，直接卖给那些鳏夫当媳妇。”
“前些日子，这附近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妹妹就找不到了，八成也是被人牙子给弄走了，她娘经受不住打击，疯了。”小二叹了口气。
“报官了吗？”
“当然报官了，可咱们心里都清楚，找不到的……”
“小兄弟，你知道他们一般都卖往哪里吗？”
“……”小二的嘴唇微微颤抖。
张昕见状，又从怀里掏出一锭纹银塞到小二手中，“有劳了。”
小二紧握住那沉甸甸的银子，不敢仔细看，手中这重量怕是有十两，他知道，光张昕一个人今天给自己的银两，就比自己一年挣得还要多。

他也是知道那些人的消息的，那天他见店里没多少人，干完手里的活就去楼上随便找一间客房钻床底下偷懒睡觉去了，迷迷糊糊间被一阵笑声吵醒。
“大哥大嫂，喝！咱们今天做了笔大买卖，高兴啊！”
“哈哈哈哈，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质量这么好的货色，要不是你嫂子不同意，我就自己先爽快了，哪里轮得到那个鳏夫。”
“你还有脸说，上次那个小姑娘就是因为让你先给弄了，结果你看看才卖几个钱！”
“嫂子别生气，说起来我还要好好谢谢大哥呢，一开始他让我一起干的时候我还心惊胆战的，这都干半年多了，一次都没失手过，来，我敬你们一杯！”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怕什么！那村子离这儿二十多里地，谁能找到？哈哈哈哈哈……”
那小二躲在床底下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那三个人发现自己偷听了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