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3》（结局改编）(5)

“我想起来一件事要问你：太阳系空间向二维跌落什么时候停止？” 
“永远不会停止。” 
程心打了个寒战，同时眼睛向云天明曾指向的方向。
“这就让你害怕了？你认为银河系和整个宇宙只有太阳系在线向二维跌落吗？”
关一帆的话，又让程心的心抽动一下，她说：“要是这样，你说的就不成立了，从长远看，这就等于同归于尽。”
“那如果说，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免与维度攻击者同归于尽呢。”
“什么方法？”
“很简单，攻击者首先改造自己，把自己改造为低维或高维生物，这时这个文明，就可以向敌人发起维度打击，肆无忌惮，完全不需要任何顾虑。”
程心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程心确实回忆起一些东西，在“蓝色空间”号和“万有引力”号误入四维空间碎块时，探险队与“魔戒”的对话，当时关一帆就是探险队中的一员。
这片四维空间是你们建造的吗？

你们说自己从海底来，海是你们建造的吗？
这么说，这片思四维空间对于你，或者说对于你的建造者，是类似于海洋的东西吗？
是水洼，海干了。
为什么这么小的空间里聚集了这么多的飞船，或者说墓地？
海干了，鱼就要聚集在水洼中，水洼也在干涸，鱼都会消失。
所有的鱼都在这里吗？
把海弄干的鱼不在。
对不起，这话很费解。
把海弄干的鱼在海干前上了陆地，从一片黑暗森林奔向另一片黑暗森林。
“为了战争的胜利，竟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程心说，他很难想象，在降低一个维度空间中，生活是什么样子，在二维空间中，世界万物看上去只是长短不一的线段，在三维世界生活过的人，真的可能使自己的生活在一张没有厚度的薄纸里吗？当然，高维世界的生活也是同样无法想象的。
程心得到的回答十分简单。
“不管怎么样，总比死了强。”关一帆说。
不顾程心的震惊，关一帆接着说下去：“光速也是被频繁使用的规律武器，但为自己建造黑域不在此列，那只是我们这些弱小的虫子保命的举动，而它们不屑于如此。在战争中，可以制造低光速黑洞把敌人封死在里面；但更多还是用来防御，作为城墙和陷阱。有的低光速带规模之大，横穿整个星系旋臂，在恒星密集处，大量的低光速黑洞融为一体，连绵千万光年，那是星际长城，无论多么强大的舰队，一旦陷入就永远无法出来，这是很难逾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