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蚀(3)

“毕竟一切都结束了，我就过来确认一下情况，但没想到会在这和你相遇呢，该说是奇遇吗？”
“也许吧，”我回答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你。毕竟从那天开始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吧？所以也不算是缘分。”
“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些事情啊。”对方用着和我一样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你身为魔术师却选择站在教会那边，该说你是恢复了魔女血脉的原因呢，还是说魔女家族都很离经叛道呢？”
“只是我这个人不想按照常理出牌而已，比起我这个半吊子，久远寺的那位才算得上真正的魔女，就别吹嘘我了。”
她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这点还是蛮像的嘛。”
我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是啊，即使得知我的家族虽然和妖精相关，但也与久远寺家族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后，我也没有改变我的行事风格，像幼年时候一样。还挺让人高兴的。毕竟，在目前这个世界，保持自己的初心还是挺困难的。
我们坐在草地上，愉快的聊起了天。和之前一样，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过去和未来的事情都在谈笑间，真的如同白驹过隙一般。

“看了看，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打算黎明前离开。就此别过吧。” 
说罢，她站了起来。我也想送她一程，但起来的时候却摔倒了。
“没问题吧？”对方的声音有些担忧。
我深呼吸几次，站了起来。
“…丢大人了。估计是因为这几天都不眠不休导致的。”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对方说道。
“洗耳恭听。”
带着意味深长的视线，她看向我这边。
“——你，是否注意到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
她的话语十分清晰，我十分惊讶的看着她。倒不是因为这话本身，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这话会从对面的我嘴里说出来。
“算是吧，多少还是知道的。毕竟对第一魔法的钻研、对虚数魔术的探索、以及对布拉克莫亚先生的固有结界的侵蚀和解析挺累人的。”
“是吗？我看你倒是很冷静。难道，你不怕死？”
她有些愠怒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人不可能不怕死的。自从激发了失落的家族魔女血脉后，我估计是更害怕死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