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的小孩(2)

老板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他转头，像看傻子似的白了我一眼：“大白天的，你可别吓人。”
好家伙，以为我在诓他！说实话，我当时有点生气，小孩确实在红绿灯那，都没挪过地儿！但我过一会儿，生气就变味儿了，因为我发现那个小孩好像没有影子。
“我去，大白天真见鬼了。”
老板听到我说的话，生气了：“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我忙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老板抱着胳膊，望着我，我赶紧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刚真的是看到一个穿红色白条纹校服的小孩从小区出来，然后在那边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我还在想这小学生应该还没放学，就发现那小孩没影子，所以我……”
“红色白条纹的校服？”老板突然皱了皱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嗯啊，”我点点头问道，“你知道？”
“不会吧。”老板朝着十字路口方向又望了一眼，依然没看到什么小孩。
这一举动，倒是让我觉得好奇了，我把西瓜放在地上，盯着老板。

老板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觉得有问题。”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也许是八卦之魂觉醒了，指着路口问道，“那小孩还没走呢。你是不是干过什么亏心事？”
“你有病看病去，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板不想搭理我。
“你不说，我就说你这个瓜不甜。”说完这句话，我对自己也有了新认识，平时老实巴交的我竟然也可以耍起无赖了。
老板原本想和我吵几句，可能是见生意也不怎么样，就叹口气，把小板凳拖到屁股下面坐了下来：“你确定是红色白条纹的校服？”
“确定，我还看到上面写着某某小学呢。”
“真的？”
“骗你干嘛！”
“你说说，孩子长什么样？”
“估摸十岁上下吧，我当时也没仔细看，这里离路口有点距离，看不清五官，反正是个小平头。”
老板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道：“差不多是他，不过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
“怎么说？”我蹲下身来。
“你看到的红色白条纹，应该是我小学当年的校服，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款式了。当时，我有个同学，他妈身体不好，一家全靠他爸，五年级的时候，他爸被车撞了，拖了老远，还被来回碾压，找到的时候，都稀巴烂了，他妈悲伤过度，一病不起，几天的事，人就没了。当年路口都没有监控，他为了找目击证人，就拿着个牌子站在事发的路口天天等着，直到一天，有个小孩过马路，对面来了车，开得飞快，眼看就要撞到了，他想都没想，冲了出去，小孩是得救了，他，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