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之城（创世篇第三节）(2)

被剥夺视觉的盲目者则有着不同的境遇，他们最开始只是被征召的士兵。为了心中的信仰，他们无所畏惧。为了自己的文明再一次辉煌，他们甘愿沦陷黑暗，成为盲目的行者。视觉剥夺其实并非单纯的视觉中枢和视觉感官的移植，次虚无态只能被记录在生者之目，这里的生者之目却不仅仅只是生者的眼睛，而是生者的所见。这是一种概念上的剥夺，也是生者文明对次虚无态研究的终极成果。这远远称不上次虚无技术，但仍旧会对生者世界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所以先驱者们创立了“乐土”生物科技公司用来掩人耳目，以生物技术为遮掩，于体制内征召了大量被灌输了奉献精神的士兵进行视觉剥夺，然后将这些视觉与机械体结合，成为了注视者。一开始的盲目者并不知道自己的视觉已经无法再恢复，哪怕最高明的生物修复也无法弥补概念上的缺失，这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化出过视觉。
但很快，盲目者们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日趋疯狂。他们开始认为自己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而反对他们的都是异端，是被魔鬼蛊惑的信众。当信仰崩塌，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黑暗。最初的盲目者们凭借着曾身为士兵的武力冲破封锁奔向双星，最终在无数注视者的见证下扭曲为次虚无态。次虚无态会随机将原物质的某个时间段的形态呈现出来，无论过去未来还是现在，只是无法触碰，不再具有原物质的物质性质。我曾看到石头化为蠕动的白马，沙砾变成飞翔的乌鸦，那种离奇幻灭的感觉，即便不能触碰，也足以让我震撼莫名。所呈现的形态是会随着各种因素的改变而变化的，但这种变化是不可捉摸的。打个比方，生者世界的某一粒尘埃移位，某个次虚无态的物质就会发生变化，或者形态发生变化，或者位置发生变化。这样的规律几乎是不可能被总结的，就像混沌一般，毫无公式可言。

好了，注视者与盲目者的介绍就到此为止了，下一章就开始双星之城的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