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星光 08(4)

额角不自觉地渗出汗来。
连王一博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在失控，在担心，甚至，在害怕……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王一博几乎是秒接。
那头的肖战倒是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会被接通地这样快。
“你去哪里了？”王一博问得劈头盖脸。口气也不算很好。
肖战想着，前辈嘛，总归得要让一让的。便乖乖地答“对不起啊，前辈，我一直在对戏，没有注意时间，手机也关了静音。”
对……戏……
王一博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再开口的话语里掺了一丝冷意
“今天的围读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嗯。是跟陈墨单独约的。聂导说围读期间我可以先找他对。他把你的台词背得很熟。下午时间不够，只对了一半，所以结束的时候，我跟他约了晚上继续。这样可以保证在围读期把那些重点场次都过一遍。”
肖战老老实实地说了很多。可王一博只觉得自己脸上像被一巴掌一巴掌地拍过。
陈墨是他用惯了的替身。别人的替身可能只会帮忙做些危险动作。但以他从来不把演戏放在心上的随意性格，其实过往很多文戏，只要不露脸的，他都会让陈墨代替自己去演。

陈墨是个好演员。正规艺术院校毕业，从背影身型来看，跟自己有七八分地像。而且认真又规矩。他从来觉得这替身用地极为称手。甚至还动了心思，在几个大导演面前，有意无意地推荐过他。可现在……
“对不起，前辈。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要不我们开始对戏吧？”肖战切入了主题。脑袋夹着手机，手上就开始翻动剧本。虽然跟陈墨对过，但替身总不能正式上场，所以能跟王一博亲自对一对，当然还是很好的，何况王一博是前辈，跟他对戏，也能学到些技巧，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能演得更自然贴合些也说不定。
可王一博不愿意了。明明是等了一晚上的人，明明是期待了一整天的事。临门一脚，他却不想做了。
“你不是都对过了？还浪费这个时间干嘛！”
“前辈……”电话里，肖战的声音有些生怯。搅得王一博更烦躁了些。
“就这样吧！挂了！”
“哎哎哎！前辈……”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肖战握着手机，皱紧了眉心。
……前辈好像生气了，他似乎，把前辈给得罪了……可，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按时给王一博打去电话？因为前辈累了一天，自己却硬要拉着他对戏？哎……可他不过是想把戏演得更好些，怎么就不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