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老友记·14(2)

思及此，长歌佩服地看着言冰云：“从长安到临川都这么难受，你原先到西昭去的时候受大罪了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从长安到西昭的都城，迢迢万里，按照马车的脚程没有个数月根本到达不了。
在这一瞬间，言冰云突然想起，眼前的少女虽然刚强坚毅，但也是实实在在被娇养、被宠爱的姑娘，他自小被父亲教导训练，早早将吃苦忍耐磨进骨子里，对他来说，路途颠簸的苦处同他遭受过的那些只能够得上九牛一毛。
言冰云不是个会说苦的人，他遇到大多事情都无波无澜，听见长歌说起这个，本能地就想回个“还好”。只是视线落在她脸上，发现她除了感叹之外，更多的是无聊，想说些什么好让时间过得快些。
两个字辗转到了嘴边被他咽下，只是他习惯回答，却不懂如何聊天，只好尽量多的措辞。
“还好，虽然路途遥远，但鲜少有山路。”
长歌来了兴致，往马车前挪了挪：“我记得两国之间有片沙漠，热吗？”

言冰云颔首：“比长安盛暑时还热些，早晚又很凉，不过那片沙漠区域不大，由人领着几日便通过了。”
长歌拖着下巴，想起曾去过长安朝贡的沙漠小国：“我倒是听使臣说起，不过还从未体会过。”
这么一想，长歌一直觉得自己见多识广，可现在看来，她所认为的那些见多识广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亲自经历的不过了了。
“有机会的。”言冰云答了一句。
长歌深以为然。往后的日子还久，她总有机会，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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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又行了二里路，云层渐厚，天色也微微暗下来，言冰云拧眉看了眼，吩咐人通传车队上下加速赶路。
马车提速后不过一刻钟，空中开始飘落雨点。
言冰云还坐在前室，起初的细雨还不算大，取了顶斗笠来戴在头上便也够了。细雨飘了一会儿后雨势渐大，几乎连视线都模糊。这种情况赶路有些危险：“所有人原地停下，待雨势弱些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