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4)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被远处传来的音乐吸引，如梵音入耳，空灵婉转，气象悠长，感人涕下。歌曰：
原来我只是世间一个匆匆过客，
却无意间看见了你的绝色容颜，
如果我可以停下来留在你身边，
世间再美的景色我也不想流连。
我也想记起我们在哪里碰过面，
可是搜肠刮肚却都是徒劳枉然，
如果是那前生早已盟誓的爱侣，
为何你看我的眼神却那么陌生？
原来我只是世间一个流浪的人，
遇见你之前我飘忽不定无所踪，
如果我们早已约定了今生重逢，
为何你看我的眼神是那么迷蒙。
我下楼问关紫云这是哪里来的歌声。她告诉我是庙里传来的，经常听见，但不知名字。对她而言，也算不上好音乐。“倒是我昨晚看了你的两篇文章，特别喜欢《形料峭》，害得我一夜没有安神，你早饭吃什么，我出去买刚好帮你带来。”

但我还是念念不忘那歌声。与其说是念念不忘那歌声，不如说是我念念不忘那个叫归云衣的姑娘。而就是这歌声又如同催情的毒药让我对她的幻想更加清晰。关紫云带回来早餐，我们坐在接待处外的沙发上吃早餐，默默无言。
“我看了三遍。”她突然说。我一怔，恍惚而惊愕：“什么？”“《形料峭》”“哦……。”“你在想什么？”“想你的朋友。”“归云衣？”“嗯，是的。”“别想了，对你无益……。”“为什么？”“真烦人。”她吃掉最后一口，站起身去了前台，打开电脑，再也没有看过我。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安静了一会。当她起身给自己水杯添水的时候我问她：“她住在哪里？”
她表现的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这么问。但是她却不急于回答我，而是选择背对我，对我不屑一顾。“我今天下午要回去了。”我说：“我知道我回去之后还是会回来，因为我忘不掉她。越是想她，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越美好，你也不希望我一直烦着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