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的葬礼上大家都笑了(3)

昨天下过雨，场地里湿漉漉的，生了些乱草苔藓，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几个大水坑横在地面上，横在几个篮架间，像黑色的眼睛仰望着天空，浑浊得映不出倒影来。他们开始打我，准确来说是对拉正手。真是匪夷所思，为什么要带我来篮球场？如果他们真有开锁的魔法，网球场不好吗？他们打我的力道很重，但并不痛。多久没有尝试过飞翔的快乐了？我闭上眼睛，飞进了一处水坑。污水将我变得很重，冬天的水冷得要死，但我没死，网球是不会死的。女孩熟练地将我在地上砸了几下，激起不小的水花，甩干后继续打。一两个小时过去，我的身上多出了几块黑斑，是常常被打进水坑与乱草堆的缘故。但我并没有感到多累。今天是我重生的第一天，我只感到些生命的新鲜与快乐。生命万岁！我没打算给自己办生日，没有必要。不过我还是在心里祝了自己“生日快乐”。
第二天，我坐在颠簸的汽车里，与几只纸箱在后备箱里谈天说地。我告诉他们，我的新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这可比教练球好上不知多少倍。它们只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没注意，依然喋喋不休地啰里八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