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6)

将心腹话说给朋友，没想到朋友一掰，这些自己说过的话，都成了刀子，反过头扎向自己。这些话自己说过吗？说过；是这个意思吗？是这个意思。但又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个意思已无法解释。因为时候变了，场合变了，人也变了。话走了几道形，牛爱国没有杀人，但比杀了人心还毒。这话毒就毒在这个地方。
七
我活了七十岁，明白一个道理，世上别的东西都能挑，就是日子没法挑。
牛爱国看着妈，没有说话。曹青娥：
“我还看穿一件事，过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
心不乱了，牛爱国再仔细想，自己心乱之时，原来并不适合找熟人，还是跟不熟的人在一起自在些。
“你跟她说得着，是因为她现在由丈夫养着，你就是与她说个话；等你养她，就成了过日子，到时候就该说过日子了。”
十
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