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样(2)

我走到洗手台边盯着镜子里的人，努力对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微笑，随手梳了梳什么时候都整洁的头发。拿出在镜柜里的拍立得，对镜中的自己比“Y”。“咔嚓”，后在胶片上用记号笔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用图钉把照片钉在了木板上，目光顿在了上边，好像有什么预兆一般，恍惚着愣了神。
走到浴缸边坐下，一手撑着浴缸，往没有水的排水口里看，希望它永远是关不上的，一边又用手关上，把热水灌进浴缸。我突然闻到花的馨香，走到玄关的鞋柜旁。蓝色的花瓶很宁静，里面装着的是早晨刚买的花束，并没有拆包。我把花摆成一瓣一瓣一瓣，像生活一样支离破碎。却快乐地堆成一叠放在浴缸沿壁。脑子里回响着贝多芬的月光曲，出声叫智能音箱舞了一曲。整个房子空荡荡的，灯散出橙色的暖光……

要不就现在吧。
决定了！
我找出珍藏的药瓶放在浴缸边上，把玄关凳子上的外套披起来以后匆匆下楼，还差点被门口没回收的酒瓶子绊倒。楼下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往浴缸去。一只流浪猫从垃圾桶边上窜出，很怪。它扒拉我的裤管，来回蹭蹭又拉一拉，好像舍不得我走。我心想啊，这么可爱的猫是不是饿了，转头去买了两根香肠，一人一猫坐在花坛的台阶上。我喝着啤酒，心想，这猫吃东西也让人摸头，真是奇怪。很快，猫猫吃完了，舔了舔我的手指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