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海灯明霄时（魈×回忆向）(3)

他眼中从未生有一丝惧色，自契约签订的那一天，从他名为魈的那一天，他便为自己切断了一切后路。
在血泊当中，他胜了，但他也已经筋疲力尽。
他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
那些声音——无穷无尽的怨念在他的耳边回响，同一只只从漆黑深渊伸出的手，誓要将他拽入无边黑暗之中。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漫无目的地于荻花洲游荡……
“唔。”
是多久呢，过去的时间连魈自己也不记得。只是在混乱崩溃之中，悠长婉转的笛声从黑暗之中拨开一条生路，抚平了他的内心，令其能够安定沉思。
他很好奇来者名何，但也很清楚来者何人。
……
“魈，烟花要来了。”
旅行者的呼唤，将魈从回忆中唤醒。
“嗯，我在看。”
墨色的碧落，橙红的霄灯用暖色将这份黯然熏染。万家灯火，是璃月万民的期盼；土地安定，是众多圣灵的凝望。
声声巨响，让人们望向夜空。点点光芒在注视中投入群星怀抱，绽放成朵朵，点缀了这片星空。
自己是多久没安逸下来，与璃月共同过这个海灯节了？魈如此想着。自从旅行者来了，魈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现在的他也并不像千年前那般孤单压抑了。

想来近日风波不断，可璃月这片土地，璃月的人们也不再过多去寻仙家的帮助了。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轻松些了？
他不去在想。
只是如此想来，即便日后业障再度趁虚而入。在自己到了不得不离去的时候，自己也有了可托付的人了。
在琉火之下，魈难得地主动挑起了话题：
“跋掣一事，麻烦你了。”
可他只是轻声低语，旅行者和派蒙并未听清。
“也是，毕竟世间难得有几人能有你这般的善心与热忱。”
“嗯？”
魈不再言语，转头望向天空花火。只是，他的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
旅行者也笑着看向天空。
“哼。”
苦行契约千年，如今人间云烟。闻谁家玉笛，风拨黯然心安。长生，浮生，烟火月满人家。
又是海灯明霄时。
（这是旅行者与魈等候第二轮烟花时发生的事情）
“魈？”“魈？”
两声呼唤，将绿发少年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名曰魈，是三眼五显仙人中的一位；同时也是斩除恶鬼的护法夜叉，美号“降魔大圣”。此刻的他正站在小船上，陪伴着旅行者和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