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10(4)

宋清晗立刻眼神一亮。
她眼睛里像突然间闪着星光一样，带着无尽的喜悦，让人感觉，她整个人忽然之间就精神焕发了。
难得听见有贺昀的消息，宋清晗立刻激动地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让人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先答起才好：
“那他呢？”
“还好吗？”
“在哪里啊？”
“你可以告诉我吗？”
吴钩闻言，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突然侧过头去。
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几秒后，吴钩才边嘶哑着声音说话，边从自己还算干净的袖口里掏出一团布：“…他为了救我……受了伤……”
宋清晗顿时愣住了，半响之后，才恍惚间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问道：“……他怎样了？”
吴钩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悄无声息的划过男人的眼角。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寂静无声，一时之间，宋清晗只听得见他带着哽咽的声音：
“那天，他死了。”
吴钩手里的布团散开，那是一块不规则的布，中间小心包着的相片飘落在血迹斑斑的地上。不知怎地，边角被磨得有些破损的相片，空白的背面写着一句话：［此生牵挂 吾妻而已］
笔迹，是贺昀的。
那块布，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从军装上撕下来的一角衣布，上面歪歪扭扭用鲜红的血写着：

「 沙场捐躯赴国难 琵琶别抱觅良缘
吾妻清晗见」
宋清晗愣了很久，眼神呆滞，没有半滴泪水。
那个一腔热血尽忠报国的人；那个一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的人；那个会牵着她的手会背她回家的人，那个会笑着说娶她的人；那个她找了好久想共度余生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宋清晗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阵阵绞痛，好像被人狠狠地用刀剜出心脏，还滴着血，疼极了。
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哭了，她的贺先生再也不会抱她入怀，笨拙的安慰她了。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其实是没有眼泪的。
她再也不能带她的贺先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