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后篇(2)

我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了搓手的动作，转头看向白鸟，却发现他正仰头望向夜空，喃喃自语着。
我把手捂在暖炉上，追随着他的目光，也抬头看向天空。冬天的夜晚，云似乎很少。往大了看，广阔的苍穹似乎能把世间一切囊括。只是那冉冉几颗明星，倒像是被刻意镶上的，好像漆黑的天宇与凛冽的寒风才是冬晚应有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捂了捂自己的身体。
“你看，今晚月亮多好看。”
白鸟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我撤出自己的想象，随他望向另一个方向。今晚的月亮确实很圆，很亮，只是羞赧地藏在了山后。我看不清她的样貌，只看见山尖的雪为她镀上了一层银光，透过流岚倾泻在湖面上，也肆意洒在我们身上。这轻轻的光芒抚摸着一切，在暗幕上抹上一层白泓。我看着看着，越来越觉得月亮本身就是天上的一滩湖水吧，那么干净那么透亮。而那楚楚的月光塑造了浪漫的雪夜，它没有盖过一切光芒，只是在黑夜里抚慰渺小人们的心结，荡涤着芸芸众生。
雪与月本身就是在一起的吧，我想。
“白鸟，你以前为什么从来不滑冰？明明你滑得那么好……”

我还是问出了那个已经明知故问的问题。
“我不想滑。”
“……”
“阿菇，对不起。”
“怎么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我今天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吧，让你担心了。”
“没事，你一直挺让人担心的。”
我撇撇嘴，低下头。
他没有回应我的损话，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阿菇，你知道我家乡在哪里吗？”
“不是...在千鸟城吗？”
“不是啊，那只是我们乐队常驻的居处。我的家，在一个很远的，常年寒冬的地方。”
“跟这里不同，雪在那里是常驻客人。虽然很冷，但我很喜欢那里。我们那里的人啊，很喜欢音乐，但我们没有什么先进设备，只是瞎搞一搞。不过，真想带你去听一听，你一定会觉得那些旋律那些歌曲是值得收藏的是值得传出去的。”
“我长大后也爱上了音乐，而为了感恩，我要把我所听到的收集到的那些声音带到外面，而我自己也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说起来，那些乐队的朋友还在千鸟城等我呢，不过少我这一个应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