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会(2)

“是关于陈书盐的吗？依照我的想法，按照家法处置就行了，即使这个人是您的弟弟，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家法上要他死，我就支持他死。”
“可是，人间又有俗语，法外不外乎人情，这让我实在困扰。即使我有意杀他，但是在座的各位，大家都有血缘在身，如果公然判他的罪，那么诸位自己的罪呢？是否该直接依照规矩处理。况且，公然把他列为暗杀对象实在是有失偏颇。我们这里才掌握了血族的资料，他现在手上也有一个，如果公然把他列为暗杀名单，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对方对他的回答简直是胸有陈竹。他在心里苦笑，自己又是被开刀破题的那个。
“阁上，”另外一个吸血鬼站起来了，他一站，杰斯德旁边就更黑了，因为他身材高大，挡住了烛火，“我反对您的意见。我认为不必再查探血族。依我看，血族是灵魂特质而非身体特质。况且很难说继承记忆的，是不是上一代本已经死去的灵魂，还是这一代躯壳里的新的意识。比起研究这些东西，不如好好研究怎么去实现现实的成绩。不可不说，吸血鬼和血族之间是有鸿沟的。”
“话不能这么说，”被称为阁上的男人慵懒道，“难道我是真的想去研究这个事情吗？难道你就没有从其中获利？程一川头发拍卖会那天，陈书盐杀的红棉，难道不是你心头的一根刺吗？你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在大家面前指责我吗？有这个空，就去把舒蘅的胳膊和腿断了拿来见我。我为什么开那个会你是自己不晓得为什么吗？程一川就那个头发除了收藏又有什么研究价值？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还是假不懂？我是看你心直口快，才帮你一把，你却把我说的和什么似的。再说，陈书盐杀的吸血鬼，那个不是改革派？诸位，做事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我帮你们多少次，可惜又得到了什么？反而是你领导的武卫队，居然就这么让人类把我们的钱全部骗光，到头来还说是我的问题？我要血族的资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不是隔这里被你当靶子。”

他喝了口茶:“诸位，我的意思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是同为吸血鬼，立场不同也该立刻斩杀，在这上面希望我们能有相同的立场，坐下来吧，搞的像我一直难为你一样。接下来——”
杰斯德不太想理会那个舞台上的老狐狸，不过无论如何，那个不做好事东西确实是把持了吸血鬼的命脉。无论如何，陈书盐的悲剧肯定是他造成的，如果自己掌权，十有八九直接就把那个座上捆了直接扔给陈了事。但是现在，不好说，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的是情意，实际上如果有人反对他，就是第一个倒霉，除了那个经常反驳他的亲信。他俩的戏，虽然演得不腻，但是他看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