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新年小短篇-2(2)

两人之间的氛围从客套走向尴尬，井然见沈巍终于将打量的目光从办公室转向自己，朝他笑了笑。
“能早点下班吗？”沈巍道。
“明天要把初稿定下来，团队正在开会，晚上会加班。”井然有些犹豫地看着他：“酒会很重要？”
沈巍道：“建筑行会的局，能去最好。”
话已至此，井然暗中算了算时间，如果能早点回去，赶赶说不定没问题，他还没开口，沈巍又道：“不会待太久，主要带你见几个人。”
“谢谢，不过地方很远吗？”井然看着他，差点把你怎么来这么早问出口。
“不远，主要想带你回家换身衣服。”沈巍笑了笑。
井然今天穿得有些休闲，白色西装里面搭了一件小V领的黑色T恤，沈巍对他这套穿着没什么意见，甚至有些喜欢，井然每天洗了澡也总将自己捂地严实，连走光的机会都没给过沈巍。
二月的龙城已经回春，井然早上从房门出来，沈巍的眼睛就在脖子和锁骨处流连忘返，又轻地不让井然察觉，这让沈巍今天一整天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干脆提前来找井然。
井然觉得压力有点大，他刚确定好一项石料，正打算放松放松喝杯咖啡，沈巍就看了过来，井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趁着拿咖啡的同时回了沈巍一眼，扬起一个笑，弧度刚好，往上连着微微下压的眼角。
沈巍也笑了笑，漆黑的眸子透过黑色细框眼镜，微弯的弧度和井然的嘴角很像。

井然察觉到自己心跳有些快，趁着脸还没发烫之前忙转过头，装模作样地看着眼前的电脑。
沈巍眯了眯眼睛，电脑屏幕并不能完全阻挡视线，井然漂亮的下颚线在逆光中柔和太多，专注的目光都投在电脑上，手不自觉地在灰蓝色的咖啡杯把上来回抚摸。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井然，是在一家轻吧，他约了友人喝酒，正闲聊，一阵有些欢快又不会吵闹的钢琴声从琴台上流了出来。
卡农的变调版。
沈巍忍不住转过头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绿色长风衣，脑袋后扎着一个小揪揪的男人正坐在琴前，一眼难忘的五官扬着笑，手指不急不缓地落在黑白琴键上，每一下都踩着沈巍的心跳。
友人也看了过去，挑挑眉道：“井然？”
沈巍转过头：“认识？”
友人道：“大学学弟，后来去了意大利留学。”
“建筑设计？”
“对，听说留学期间还去了普德的工作室做实习，回国了？”
“......你和他熟吗？”
友人看向他：“沈氏有兴趣？”
“有单独开个工作室的打算。”
“沈氏想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找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友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是我们沈老板，想要的是这个人？”
沈巍起身整整西装：“我去去就回。”
友人举举酒杯预祝他成功。
琴声已经接近尾声，井然正打算收尾，余光中一个穿着银灰西装的男人端着一杯martini径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