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得了绝症【恋与制作人凌肖】(32)

流入听觉的先是一段柔软的吉他弦音，随着轻轻的一阵颤抖，鼓点又跳跃了起来，再混了贝斯等各种乐器的合音。我看见灯光一点点升起，热烈得宛若白昼的太阳。凌肖抱着贝斯，光晕在他的侧脸上，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起他的棱角。贝斯上的旋钮闪着银光，这束光不断地晃动着，不时落进他的眼底。而他没在意，只是肆意地拨动弦音，眼神定定地穿过人群，找到了在不起眼角落的我。
他笑了，而此时，弦音变得柔和。像轻飘飘的云朵，晚风，也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其他乐器的声音都消失了，唯独只有贝斯。

灯光变幻着，只一束镁光灯在他的头顶。他一步步向前，我却再也听不见人群的尖叫声和贝斯的弹奏声了。只有他的那双眼睛，那双碎金色会说话的眼睛能被我看见。
和以前我看过的任何一场他们的Live House都不一样，凌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从前的他恣意地在舞台上跳动着，指尖和弦仿若认识，稍微滑动一下，就能演奏出激昂的旋律。我还能看见他额角细密的汗和他眼里的自由，这是他为自己做热爱的事的证明。
可是现在，他却只把这样的目光停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就算我隐匿在角落和黑暗里，他还是能遥遥地看见我，从而给一些本不属于我的私心。他明明知道下一秒我就可能消失，他也清楚我们之间横亘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