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逝

“这是一个诅咒。”盐说道。
舒蘅摸着男孩瘦削的身躯。即使他的大部分机械器官都赤裸裸在外部显现。即使他的身上鲜有人类的器官，但是依旧温暖。无论是他脖颈处的仿生皮，还是他腰部柔软透明的膜。
即使是机械，即使不再是人和吸血鬼的混血，他依旧还是有着自己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舒蘅突然想抱住他，但是她并没有。她怕盐觉得他突兀。
“这里的痕迹，是游桐给我刻的。”盐继续说，“如果我做出了背叛你或者他的举动，他立刻就会要我的命。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里有些无可奈何。舒蘅想。在听他的经历前就知道他肯定被很多人欺骗背叛过，事实上也如此。外表上清澈冷酷，内心却小心翼翼，不断在算别人的心思，以底线和威胁来揣度他人，从来就没有体察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即使我对他提及感情，那对他也是不可及的东西了吧。舒蘅心想。多可怜的人，快五十了，却被自己幼年的记忆与仇恨束缚，依旧在世界上如鬼一样，在为自己的目的游荡奔走。他并不指望去创造什么新的东西。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给过去一个交代。未来在他面前可有可无。或许他早就不在乎如何去生。和人相处，也只会用自己觉得很有说服力的话，把内心的想法倾倒出来。即使在外人，以及常人面前他是如此卑微可笑。她开始理解为什么薇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他了。女生都是喜欢强势的男生，而不是像他一样，外表坚硬冷酷，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