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乙女《死亦何哀》(2)

“乖徒，为师带你离开……”
玉泽将你背起，在大雨中一步步向远方走去。
“乖徒，回到书院为师给你做奶茶好不好？”
……
“乖徒，你不是想看为师做玉雕吗？改天为师专门为你雕一个。”
……
“乖徒，你不是问为师是不是你的世子哥哥吗？你睁开眼睛看看为师，为师就告诉你。”
……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你聊着天，或者说……自言自语。
毕竟，如今的你，只是具无言的尸体。
但是，直到你的尸体被火化，骨灰送回南塘，他也没有说出那句“我心悦你。”
数月之后，熙王平反的消息传出，大公主一党势力衰落。而他，却辞去了司监一职，离了明雍，离了宣京。从此，宣京少了个机关算尽的执棋者，南塘多了个失魂落魄的可怜人。
转眼便是南塘十年烟雨连绵，时过境迁。

又是一个雨季，玉泽一袭青衣执伞，将一壶冒着热气的奶茶和一个和你一般模样的玉雕一并放在了你的墓茔前。
“原来你在这。”
花忱的声音在玉泽身后响起。玉泽转身，沉默着。半响，喃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像是说给你兄长的，又像是说给你的。
“你不必同我说对不起，倒是云中……”花忱看向你的墓碑，神色有几分黯然，过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玉泽。
“这是云中写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信封上写着“玉先生亲启”，打开后第一行却称他为“世子哥哥”……
你一直都知道……
玉泽心情复杂的看了这封信，直到结尾，他看到了你在生命的最后也没有说出来的话：
“我心悦你。”
他以为自己爱你很早，但，你从更早开始就爱上他了，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