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五仙（二）(3)

我们不约而同扭头看去，是马阿婆，她不是本村人，原本是隔壁村的神婆，但是因为被举报用封建迷信敛财给赶了出来，村里五仙的相关仪式都是她来把关，方才沈三伯出事的时候头一个大喊柳仙索命的就是她。
花花饶有兴味地望着她，“这位阿婆，为什么这么说呢？”
“沈家养蛇用老鼠仔喂养，他们自己还泡蛇酒和鼠仔酒，沈三死在蛇，你看这大元就死在鼠啊！”
“您是怎么确定这是沈大元的？”瓶子冷不丁问了一句。
“二元又不跟家里往来，不做这种对家仙们不敬的事情，怎么会报复到他头上呢？这肯定就是大元啊！”马阿婆振振有词地说道，不说是有鼻子有眼，也可以说是斩钉截铁了。
花花俯下身子查看尸身情况，对瓶子使了一个眼色，瓶子点点头，出门去和马阿婆聊了起来。
“您能说说五仙和村子的事吗？”
村长面色有些不好看，但没有发作，走了进来，“花小姐，有什么眉目头绪吗？”
花花微微颔首，“一概不知，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沈三伯的事情不好说，但这位，不论是大元二元，沈家儿子，是死于谋杀。”

村长面部肌肉一跳。
“谋杀？”
“对，绝不是什么家仙报复，这是彻头彻尾的谋杀。”花花缓缓点了点头。
“怎…怎么说？”
“您听说过鼠刑吗？”花花看向村长，眼角余光瞟了瞟我。
我点点头，村长摇摇头。
“鼠刑是一种很古老的刑法，用一个铁桶倒扣在受刑人的胸口，里面放上老鼠，然后把铁桶烧热，老鼠会因此拼命撕咬他的血肉，最后钻入他的身体之中，然后在其中拼命地撕咬和钻窜，最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花花慢慢解释道。
我和村长一同看向那死去的山鼠，它的口唇和鼠须沾满了血肉碎屑，身上也全都是粘稠的血腥。
“那么问题就是，谁…”花花沉吟道。
“话说，”我看向村长，“刚刚那声尖叫是谁发出来的？”
“是大元媳妇儿，”村长蹲了下来，“田水儿。”
“是她发现的这尸体？”花花眯起了眼睛。
村长点点头，“听到她的尖叫我忙赶过来，她那个时候情绪完全失控，不停叫喊着灰仙来了灰仙来了，我只好叫卢六子安抚她，现在还在隔壁沈三他们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