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叔侄《圆》(7)

母亲的精神始终没有完全清醒，两天后的一个中午，周芷君趁空给孙钰家打去电话，告诉了她这几天的事。
按理说平常情绪夸张的孙钰应该反应很大才对，可电话那头却支支吾吾。
“芷君…那个…朴灿烈找到我这里来了。你那天去医院后一直没有回来，也没和我们联系，大家都很担心。”
反射弧略长的周芷君愣了一下，她明明留了信条向灿烈交待好的。
“他还在你那边吗？我跟他说说。”
“我很担心你。”
朴灿烈接过电话，声音些许颤抖。
孙钰看看面前这个焦虑了几天的高个男人，识趣地离开房间。
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朴灿烈的声音了，这两天，只有边伯贤的电话能打进这座小院。
周芷君愈发觉得抱歉:
“灿烈，对不起。我这两天遇到很多事，处理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没关系，对我你无需道歉，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那一晚的温柔，对灿烈来说已是毕生不可求，他从未想过再要求她太多。
女人听着，抓着电话筒的骨节格外用力，沉默很久才鼓起勇气，问:
“如果我办不到，要食言了，你会怪我吗？”
她在假设，也在为彼此打最后一剂预防针。
“永远不会。”
灿烈回答得很温柔，也很坚定。
“三天后，如果我没来找你，那就永远忘记我，去过你更好的人生。”
她给出最后的回复，挂断了电话。
原本悠闲的三天，对周芷君来说变得煎熬。直到最后一日，电话也没有再响起，可是走是留，是选择叔叔还是灿烈，她必须作出决断。
她蜷在阳台的吊椅上，看着天边远去的飞鸟，远处传来钟塔的声音，保姆告诉她，今天是祷告日。
周芷君的母亲不是称职的家长，却是称职的基督徒，她在今日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私人医生把芷君叫到卧室，示意她可以和周母进行正常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