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幻x你】训犬(2)

你闭上眼睛，他比你想得要凶得多，比你以前养过的任何一条狗都要顽劣，看来还有很多规矩要教，你想着。
你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庭院的一片狼藉，你为了他花了整整一周才把庭院改装得安全又合适，真是可惜。你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养好一条狗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这不是你第一次养狗。你先前就养过好几只，有些胆小温顺，有些沉寂冷漠，当然也有些顽皮得让你忍不住会发飙，但是十分可惜的是，他们无一例外全数死去了，就连管家都忍不住劝说你放弃养狗吧，但你实在是气不过，所以你见到他的时候就毫不迟疑地决定要养他。
回想起刚见到他时的情景，你实在忍不住发笑。
你喜欢在稍凉些的季节的傍晚独自出门闲逛，你有时也忍不住想感叹，城市里的风总是锐利又贪婪的，会将人割裂然后吞食掉；深巷里的风就钝得多，慢慢地磨着皮肤，只有在这种相对平和些的环境中你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你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遇见了他。浸泡在深秋的晚风中，你当时倚在电线杆看着前方路灯下的男人。他正坐在路沿，上身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皮夹克，里面应该是一件白色短袖，偏大的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他脸颊瘦削得很，让你想起你很久以前买下的一件艺术品，据说是一位有名的罗马艺术家留下的真迹，你一直不懂这些，你只是觉得那个人头像的面颊被锉磨得太尖锐了，不过你并不讨厌。他鼻腔涌出的血液凝结在唇边，鼻梁上横贴着一个白色的创口贴。有一个眼眶乌青地肿起来了，肿胀的皮肉使得那只眼睛只能半眯着，像是一颗星星跌进了泥潭里。他头顶上的路灯将昏黄的灯光堆放在他凌乱的头发上，他倒也不躲，任凭光线像灰尘一样积累在他身上。

他应该会成为一条好狗，你想着。
其实他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当然也知道。他当时低着头抠手指，时不时偷偷抬眸打量你，对上你的眼神后又迅速躲开，敏感又警惕。
你更早以前养过一条极其温顺的狗，至少一开始你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后来因为她不够忠诚，所以还是死去了，你并没有为她感到惋惜，忠诚是狗的天职。
他看起来像一个刚输掉重要比赛的拳击手，你忍不住想是不是这个缘由使得他被他原本的主人抛弃，成了一条流浪的野狗。
你缓慢地向他靠近，饶有兴趣地想看看他的反应。他一见你走来就直起身紧紧盯着你，拳头逐渐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弹响声，下颚处因紧咬牙关而暴起青筋。
他看起来比你养的上一条狗要凶得多。那条狗也是你捡回去的，前些天死掉了，才养了不到两周，昨天才将家里收拾干净。在离他大概一米的时候你停下了，再往前挪动一点，他可能就会突然爆发向你猛扑过去。
你后移半步再仔细看他，就在他眼前。他身上的伤口比你想得多一些，你本以为是灯光之下的阴影，仔细看就会发现都是大块大块的淤青，深浅不一，像是没有调匀的颜料，显得他脏兮兮的。所有的伤口，还有他警惕之下潜藏的恐惧，再明显不过，这条狗是可以被标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