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万象(3)

我捻了捻鼻子，准备好好谈。
“那个...你要跳楼是吗？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完再跳可以吗？你现在很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痛苦的对象吧......”
“没有人理解我......”
女人蜷着腿在对面楼坐下了，大声地哭了起来，于是我立刻在我这栋大楼上纵身跃下，踩着楼面的墙壁下到路边，然后绕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猛地推开她那栋大楼的门。
所幸，那个女人刚刚哭完准备站起来。
“现在，说吧。”
“呜呜....呜呜呜————”
女人终于忍不住，在地上大声嚎啕起来。
“想哭就哭呗，眼睛又不是来装眼泪的。”
我缓缓走到女人面前，俯下身子，轻声安慰她，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不经意地说着内心一万遍想要说出来的话。
“我们DNA里的氮元素，牙齿里的钙元素，血液里的铁元素，皮肉里的碳元素，都是以前宇宙大爆炸时千万星辰是散落后组成的，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少一个都不行。”
女人缓缓抬起头，泪光打湿了脸颊上的妆。
“你没事吧？”
女人摇摇头，又把头埋到了膝盖里。

“我，害死了我男朋友。”
“为什么？”
“是我让他进去日本黑帮的，但是昨天晚上...他们都死了。”
“......”
“你...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
“你骗人！你明明知道！”
女人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死死地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按在一边的围墙上，十几层楼高的悬崖就在这道围墙的另一边，可我怎么也不敢反抗。
潘多拉这个疯女人怎么想的，给我出这种题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面对我的一面之词，女人不仅没有放松手劲，甚至更使劲地将我往外压。
高空的寒风吹入我的衣袖，冷得不行。
“潘多拉，我知道你在听。”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说，
“你的死，我很抱歉，尧天的死也是，黄莺香的死也是，我知道你们的死都是我害的，我知道所有人都是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但是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我身上压着的东西越多，我就越不能回到方舟！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你就不应该把这个手镯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