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20(2)

周幸应了，得意地冲程笙笑，“你看，这就是我名下最大的一个铺子了。怎么样，当作聘礼的话，可还体面？”
周幸没刻意压着声音，所以周围的几个人都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程笙愣了愣，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接下来总在走神。周幸察觉到不对，话也少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
晚上熄灯之后，周幸搂上程笙的腰，大腿靠着大腿，膝盖顶着膝盖，轻声问他怎么了。程笙的手覆在周幸的手背，轻轻地摩挲，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我有点放肆。我竟然和小世子在他父亲的猎场里亲吻，和我的学生在一张床上躺着，但同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赞颂我，以我为典范。我不该这样，明明上一次已经被指责过了……”
周幸动了动，想支起身子，被程笙拦住了，程笙的语气变得很冷淡，和在别人面前一样。
“明天我就回书院了。对不起，我们以后保持距离吧。”程笙松开手，缩在床里面。
周幸看着黑暗里程笙的背影，只觉得心疼。“程笙，你知道吗？在我说想放弃世子身份的时候，他们都说我不懂珍惜我所拥有的，可是我总觉得这些不是我想要的，说不定还会束缚我。没想到，我闹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挣脱。”

“如果你不是声名在外的三生先生，如果我不是什么世子，如果宁王没有用身份请求你、压制你，又或者，如果你能像我这样不要脸，不这么在意流言蜚语和世人目光，我们是不是可以更自由。”
“我以前只知道我不想要什么，现在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我想要你，我只想要你。你呢，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世人的赞颂是吗？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那我会离你远一些的。只是我好不甘心，明明我们才确定相爱不久……”
程笙咬着被角，忍着哭声，听着周幸推门离开了房间。
这晚，程笙又梦到了周幸的眼睛，就像这么多年他梦到的那样，周幸的眼睛里始终有光，闪着对他的偏爱。程笙一直觉得奇怪，明明周幸在梦里什么都没说，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幸对国家人民的责任，好像是因为这样，程笙才会在内心极度冷淡的情况下做这么多。
可是这天周幸在梦里说话了，他说，下次回来我就带你一起去边关看看；他说，公主莫怕，路途遥远险阻，但我定会护你周全；他说，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的。周幸对他的爱过于热烈，让他的心从此炙热。
三世的记忆没有多长，一场梦就回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