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山海经里有妖怪（20）(2)

郭霄汉时常狠的牙痒痒，姜子蝉心底里的那些细腻留给了爱的人，留给了工作，就是一点不给自己。把别人照顾的服服帖帖，把自己折腾的病病殃殃。
她对自己永远是胡来。
其实姜子蝉自认还好，对着自己她是挺懒散大条，但那也是建立在清楚自己没问题的情况下。
真不舒服了她也老老实实的。只是大多数时候一忙起来由不得人，就只能凭一口气吊着硬撑。
如果撑不住呢？
以往姜子蝉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窝在洗手台墙根前悠悠转醒的时候，姜子蝉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到了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年龄了。
手机掉到了一边，她只来及在拨号页面上匆匆打完120，还没能拨出去眼前已经陷入黑暗了。时间似乎没过多久，从晕倒到清醒不过短短两分钟，也不过是低血糖而已，她感觉像是又活了一遍。
四肢虚弱无力，手机突然响了，她费力别过头去，看见来电人备注山海经三个字，挣扎着想抬手，却压根做不到。只好由着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听着铃声逐渐变得焦躁。
沉闷的嘟声响过许多遍，这一次郭霄汉听到的终于是姜子蝉有些轻的一声喂，而非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有些揪紧的心放下了些，下意识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月，轻声询问恋人怎么了。

"...有些累，睡着了，没有听见。"厕所的瓷砖地冻的屁股有些冰，姜子蝉轻阖双眼，违心的说了谎。
如何呢？他不在她眼前，也无法分辨出她拙劣的谎言，她说她声音的虚弱是因为困倦，他也无言以对，只能合她心意，挂断电话让她休息。
不然她该说什么？我昨天半夜三点睡，今天加班到九点，除去几口水，什么也没吃。刚刚你不在，我晕倒在洗手间里。120都没来及打出去，如果我不幸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泪水慢慢溢出眼眶，吧哒吧哒往下掉。姜子蝉小声的呜呜的哭，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歪垂着头，身体微微的抖。
门口传来小猫小狗的哼唧，还有刨门声。厕所的地似乎没那么凉了，就是硌的人难受，可比起心里喷涌而出的恐惧后怕简直不值一提。于是小知了一边缓着力气，一边小小声的抽噎。
疲惫，害怕，却无措，于是只能哭。外面一弯月悬天边，太阳总会升起，她哭过这一夜，明天还要接着活。
人生大多数时候是无力的。
老板说维持职场平衡，挤兑走了一个高层，肢解了高层的团队；老板又说项目不能停，换了新贵的团队来接手旧有的项目。
这便是姜子蝉几个月来，累到晕厥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