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贼(4)

过栈道，穿过清风亭，再爬一里山路便能见到那破寺。
在心中盘算着计划，游侠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熟练的绞杀掉壮汉，游侠便将那两人的尸体推下了山崖。
“两个。”
游侠用沙土盖灭了壮汉掉落在地上的火把，在干掉云山寺头领前他绝不能暴露。
处理完痕迹，游侠望向了云山上那在月光下依稀能辨的寺庙。
夜还长。
三
寅时的云山，除了树丛在微风吹拂下的摩挲声，很少有什么新动静。
月色下的清风亭显得格外破落，开裂的亭顶，亭外散布的瓦砾和已经腐朽的亭柱，提醒着每一个上山的人，它早已不能供人歇息。
而在亭外，依旧是两名巡夜的山贼，夜晚夹杂着些许凉意的风止住了他们前行的脚步，他们拉扯了一下遮体的衣物，站定开始交谈起来。
游侠隐蔽在亭边的灌木丛中，右手中握着一根铁锥。
游侠并不会什么奇异武功，除了早年从结识的镖师手里学来的三脚猫功夫，他拿的出手的也仅有出色的隐蔽技巧和几乎百发百中的弩箭。

曾有同行的剑侠告诉他，若仅仅对付土匪山贼之流，这些大概就足够了。
但真是如此吗？
那些在剑侠看来如蝼蚁，砍下几个人头便会一哄而散的贼寇，却能在面对村夫、商贩、旅人时露出他们凶悍的獠牙。
游侠曾见过化为火海的村庄，也见过道路两旁林立的人串，官府视为极刑的手段被贼寇们用在他们的“羔羊”上，只为欢悦。
被长矛刺穿的男人，被拦腰斩断的女人，被摔下井底的孩童。
哭喊，哀嚎，浓烈的铜腥味，一直在游侠的身边，从未散去。
而他也只是在那片火海中活下来。
只是活下来。
在山贼结束交谈的瞬间，游侠动了。
细长而尖锐的铁锥刺穿了里游侠最近山贼的喉咙，但游侠没有一点停顿，松开了握着铁锥的手，转向还没有从袭击中反应过来的另一名敌人。
游侠的右手捂住剩下一人的嘴巴，左手则抓着他的后脑，猛然发力。
游侠皱了皱眉。
脖颈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响亮。
下次应该换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