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威斯传记二·少女的织艺(2)

今天少女的母亲未去下田，在家里等着少女的果子腌果脯，脚边放着大罐大罐的白糖，看到女儿领个男人回家，一点也不诧异，因为对野猿的身影感到熟悉。
野猿不用人的姿势走路，而是倾斜向前，双臂也随步伐前后甩动，仿佛上身比下足要重，才呈现出这种效果，在大路上一摇一摆，极其显眼。
老母亲看他浑身上下只穿一件草裙，身上落下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立刻明白了女儿的用意，原来又到了该做衣服的时节，遂扯出了几张布匹，让少女裁剪缝制。
村里之前也为他缝制过衣裳，但都不适用，很快就在林子里的活动中被划烂，两三天又回到赤裸状态，披上过去那身根本不保暖的草裙。
故此，少女这次计量着，打算做一条短裤，方便活动之余，也能减少对布料的刮伤。
只是仍有肌肤裸露在外，或许衬一条紧紧贴身的长袜更为合适。
思量之中，少女已经操起针线，埋头细致地穿针引线，墨色的棉线在她手中，如同腾飞的蛇，舞动得飞快，令人眼花缭乱。
渐渐的，裤面在少女手中成型，落下显眼的方正型针脚，上衣和长袜也用同样的技法制成，堪堪覆住肚脐与脚踝，保护住全身。
那时农村的纺织技术普遍落后，少女的手艺已经算得上前茅，但做出来的衣服依然让肌肤感到刺激，又有一种厚实的安全感，仿佛那种粗糙感是本就该有的。
野猿进房换上新衣，人样瞬间多了几分，恍惚一眼会把他当成人看，除了背还佝偻着。
他又可以穿着粗布衣在林间晃荡，再不怕荆棘刺伤，伤口慢慢地愈合，直到看不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