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饼干(2)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就从没听见过那些声音，只是看着我旁边的小伙伴慢慢膨胀起来，然后我好像也在慢慢长大，因为我能看到和它一样高了。”
“我还记得炉子里的香气，那股油的味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出来之后也还有淡淡的油香味，可就是不及在炉子里时那般浓烈，唉你们说是因为高温的原因所以油的香味才会扩散得那么密集，而又因为绕在炉子里所以浓烈吗？”
“并不清楚呢，不知道从炉子里出来我们要干嘛，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快两天了，虽然不怎么冷，可是头顶上总有灯光晃着其实很不舒服呢。”
“那个刚醒的小可怜，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饼干不知道说什么，饼干还在考虑自己是什么这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的呢？”
“嗯？什么？你在说什么？”
“嗯？就是一团面粉啊，进炉子里烘烤过的面团。”
“是啊，你别看可能都长得不一样，可是都是一个面团来的，我记得好像还加了些糖什么的。话说糖已经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了。”
“还有还有，我记得酵母，那可了不得，它来了没多久咱们就开始一个个吐着气泡了，也不知道那串串气泡是怎么来的，酵母可真是了不得。”

“听说那些气泡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松软。”
“不对不对，那是你们，我们是要变得更脆。”
“那不都是从一个面团来的，为什么还能有不同的呢？”
“不对不对……”
饼干盯着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饼干觉着太不开心了，它好像是在强撑着自己在这里清醒着，其实它根本不想去想这么多问题。饼干很累，可是它怎么也睡不着，之前实在是睡得有些太久，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不是就是它是什么？还是说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坚持得最久的一件事就是它了？饼干疑惑了，因为它还在想，还在听它们的争论，可它就是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不说话的饼干，它不知道自己是块饼干，因为，它可能连饼干是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