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所有能来到身边的小孩净朝眼傻笑,眼逐渐从一双眼看到更多眼,都一样,先眯起,而后没了光,和下边的嘴都是空洞的口子。其中有个粗嗓子,眼分明这回听清,还是被叫内胆。以前小孩单纯,只到粉色粗毛衣身后戳屁股,然后转来眼前,看反应,捂捂小嘴一哄而散,特别轻松。现在是这样,亦有小孩异样单纯,他从周一好站的凤凰这棵高树下走,漫步到个半张的井盖,用脚指隔鞋子点点,眼却老朝眼不分神,继续听从另外俩个女孩悄悄话,左右扭着丑胯怪怪爬,梳看不见的流动空气,近到那个卖短笛的装哑巴的“老头”,老头像上了电,改变刚才的温和,携同小人用断笛子指眼,小孩子就轻飘飘刮到眼背后,静悄悄地叫内胆内胆,眼巨大的外眼转都不转,两只耷拉耳被眼呼的气嘣得一忽高一忽斜,他们就成功着来到右边一张座椅,都坐到上边,齐刷刷像盆栽。一周里从一天变为三天,后来整一周只周末大人特别多时不见,其余,大人远远站在小孩圈外围的外围,笑。
从那天开始,眼回家上网查内胆,发现是指80年代的暖瓶。白天他往里套夹层,本来挺快的事手一踫毛虚茸茸的皮就被燙,缩回到外边,那段时间以后,每次被发现上岗要晚个五六分钟。因为是乐园,眼用加倍的努力弥补,向上跃的胳膊本来到头顶的举高,身边小孩子以为这是要升天,吓得连连后退。本来只求蹲到可见地面随风摆动的植物眼千万让自己可以看清一队行进中的团结蚂蚁,蚁群被突如其来的气流逼散,几个小孩子嘟嘟地,跑开眼,转到蚂蚁,眼又发现自己做错,上下齐舞,这时花车上的米老鼠收起诡谲眼神,箭般的视线射到眼身上,眼视而不见,视而不见地疯狂表演。抚抚地上马兜铃,吹吹刚蹦地儿的纸屑,不屑一顾着从花车,从天上摇转的大力金刚球,从半空喷下来的人瀑,从树上骑着飞毯的神童,去摇落一根狗尾巴草上昨晚的露水,分发干枯糖果,猛然抱住一个美哉大胖小子,在哇哇乱叫中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