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幕神秘小故事，画面描写练习】心坠(2)

它老实地，符合常理地，乖乖地停了下来。
太好了。
和痛觉一样真实可靠。
或者比痛觉更可靠？
我必须……不，我已经沦落到借助外物，才可以……才可以判断自己到底在哪里。我竟然不能相信自己。
现在，我确认我已经准备好了。
32楼，够了。
我……
要跳下去……
“这样的话……”
有人，推了我一把！
从下而上企图托住我的空气瞬间褪去了我的风衣，“哗”地成为月夜黑幕的一部分飘向空中——我最贵的衣服，它不忠诚，离开了我——无所谓了，剩下的时间可能都来不及让我思考是谁……
“嗨——！”
“！”
棕色的领带和长发在空中飘飞，她愉悦地张开四肢，摆出跳伞一样的姿势，一边用手比出V字，笑着直视着我，就像要把我的眼睛吞进去一样地，她的眼睛一点点光都没有，深得像一张大嘴，比32楼还要深，比重力加速度还要沉重，眼白的存在更衬托了黑暗的刺眼——

“是我推的……啊不，帮你下来的哦！我怕你不跳了啦……”
“那你！”
“诶嘿嘿，好刺激呀——”她闭上眼睛——这让我舒服了一些——抬起下巴享受着下落的过程，而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哈！我……我终于可以反击那些黑暗和光里面的，盯着我的怪物了！用我自己！用我自己！我会砸出一个窟窿！我不用担心被反击！不用！因为迎接死亡的不是黑暗，而是虚无——
虚无！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黑暗，没有眼睛！我再也不用失败……再也不用害怕……
“对呀——好快乐啊！但是这样的话快乐也没有了哦——”
“我不在乎！”
“我是■■哦。”
“我知道！”
“你知道？”
“……！”
我……才反应过来。
她笑，还在笑。
“我们说了几句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