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因陀罗】虹·日·雨·风(16)

她们只是缺一把伞。
雨势更加猛烈。她们甩脱刀术师。法术的效力开始显现，无力感顺着瀑雨中的肢体末梢汇入心口。特雷西斯的埋伏在哪儿？她们无法停留。视线湿润模糊，她们紧紧拉住彼此。
她们还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们已没有足够的体力冒雨突围。她们停在了屋檐之下。伦蒂尼姆暗无天日。
因陀罗打碎窗玻璃，放倒被惊醒的户主，从这户人家里抢了把伞。
她们回到檐下。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她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在屋檐下避雨的过路行人。事实上，她们的确可能会像一些行人一样，一生再也无法走出伦蒂尼姆，就这样在城市里迷失归途。
“痛吗？”维娜看向因陀罗背上的刀伤，伤口淋过暴雨会更危险。
因陀罗看向属下的面容，亦即王的面容。她回望雨中的巷道，撑开伞。
“向前走。”
雨滴落在伞上，落在窗上，落在橡木屋顶，落在草垛与蒸汽机车上，雨的声音在那时是格拉斯哥帮休息的讯号，维娜与帮派成员难得一起窝在据点里，听滴滴答答。再健谈的人在那时都会静下来一会儿，为雨中的宁静着迷。

她们每踏一步，都在伦蒂尼姆的深巷水洼里溅起记忆的点点滴滴。
因陀罗的一只手臂搭在维娜的肩膀上。
“这次，就算我们都忘掉，你也别怪我啊。”因陀罗说。
她的朋友轻轻点头。
没有人夺去她们的伞。
没有人伏击。没有人包围。她们甚至看到一个行人在这凌晨的雨中悠哉地在檐下喝酒。没有人夺去屋檐。
她们到了伦蒂尼姆的边缘。
她们终于发现，雨只是雨而已。
伦蒂尼姆的天空阴云密布，不过是在今夜下了一场雨。
掌控这座城市的人并未下令施术。应该说，从来没有谁真正掌控了这座城市，雨依旧循着它自己的意愿，以不亚于任何一种天灾的桀骜，淋湿人世的所有傲慢，温柔地在这片大地上降临。
王与因陀罗踏上归途。
刀术师倒在雨中。
复仇成功之时，却会忘记为何复仇。他自觉真是讽刺。
那就努力点爬到屋檐下吧。
精疲力尽的他仍以长刀支撑着用力，向屋檐下干燥的地面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