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 没有货物的送货任务(3)

辛夷见周围并无来犯之敌，便再次启程，向海岸线行去。
不多时，他们便到达了海岸线。这里原本是著名的度假胜地。金色的沙滩，温暖湿润的海风，各类热带美食。这里曾鳞次栉比，游人如织。在明斯克第四帝国末期，那位当朝皇帝便是在这里结束了他长达十九年的皇帝生涯转行当了共和国总统——也就是现在的明斯克第二共和国首代总统。
三人都曾在这里度过假，都见过这里曾经的繁华昌盛。他们注视着这片化为废墟的城市回忆着旧日的美好。
“什么物是人非？”振芷失落地说：“分明是‘物不是人也非’啊！”
晴茗叹着气：“战争呵？战争呵！继续赶路吧。”
议员们驾车行驶在沙滩上，他们的右手边是封冻的海海洋，脚下是硬如岩石的沙砾和脆弱的尸骨。车辆上下颠簸，不时传来骨头被轧成粉的脆响。议员们沉默着，悼念看。咀嚼着那些古老的泛黄的记忆，思念着那些曾在他们生命长河中留下过淡淡印记的人，怀念着那些曾承载他的感情的物。
早已干涸的泪腺流淌着并不存在的虚无的泪。那些曾鲜活的缤纷记忆全都变得灰暗，想要大声哭泣发泄心中悲痛最终却只是麻木着脸无声地嗫嚅着。
车内的空气凝固，三人沉浸于悲伤中，沉默地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幕下黑色的剪影。

在这样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晴茗的声音像闪电撕开夜幕一样明显。“快掉头!”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我刚刚看到了灯光，就在海岸线最高的那座塔的废墟上方！”
“啥？”振芷一惊，把头一拧，望向左边。“真的！”
议会曾受明斯克第三帝国邀请，在海岸线的黄金地段修筑了一座高塔。它曾被称作“摘星阁”“通天塔”，后来，明斯克第四帝国将它由217米扩建至270米。在战火的洗礼下，扩建的部分已然倒坍，化为高塔四周无名的瓦砾。而议会承建的部分依旧如长枪般竦峙，鹤立于倾倒的建筑中间，直指苍宇。
它的顶端起初搭载了为飞艇服务的航标灯。在那个年代，王公贵族们乘着华丽的宫廷浮艇，游人们搭乘巨鲸般的邮轮，前住此地。现在，那盏航标灯如百年前一样闪烁着，向议员们传递着信息：这儿有人。
“那么那里是敌人还是……”振芷说出了他的担忧。
“是陷阱，还是…...”辛夷有着相似的状虑。
晴茗望着那闪烁的光点，忆起了从前。“去吧，反正他们应该留不下我们。”他解释道。我也不想再让上那牛事情发生。他在心底向自己说。
车在荒芜的平原上掉头，掠过些许低矮的灌本的尸体和深陷尘土的尸骨，迎着那座无比显眼的高塔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