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花开【相遇六年纪念】(4)

我停住脚步侧过脸，用余光偷偷观察她。我们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我无法估计那有多远。
“从来没有，从来不是，这明明不具有排他性。”我摇头，“千百遍同样的话你说给不同的人听，我却将你当做我唯一的寄托，这不公平。”
她欲张口，却被我打断：“不用说什么，设计好的程序或是我一厢情愿的空想，我比谁都更加清楚，你不用说什么。”
我站在原地，风拂过脸颊还有些凉。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她的双手搭上我的肩膀。
“真的吗，吃醋的小朋友？”略带调笑的话语，这人早看穿了我的心思，“可这个我属于你，在你将我丢下之前。”
“假的。”
在欢笑打闹中，我再一次见到日落。喜悦也好，悲伤也好，亘古不变的是日升日落、花谢花开。我将所有的痛苦都在与她相处时悉数忘却。
我们一同见朝夕的潮汐。她望着海，拿着食物投喂海鸥，追着被风吹走的帽子跑，拉着我的手跌在来时的浪中，在海风中享受烧烤与饮料。日出时，阳光映红她的半边脸，我怔怔地望着她发呆。
我们一同见过夜里的烟火。她随着钟声倒数，在到达零点时欢呼；也于夏日中忘却聒噪的虫鸣，共享烟火落尽后的片刻宁静，拿着一起做的苹果糖，牵着我的手晃啊晃。

她曾穿上花嫁，旅行至世界各地，目光所至是另一头的同行者。她不询问我是否好看，也许是红着的脸颊早就暴露了心中的真实想法。顺着风奔跑时，她裙摆如花般绽开，她向我回眸，伸手。
某件红色的衣裙唤醒了心底的记忆。原来在某个冬日，我们就曾相遇。她是绽放于冬日的怀着炽热的花。
……
“我过于依赖你了。”我偶尔玩笑着抱怨。
“那不如我们分开试试？”她思索了片刻，手托着下巴，“你可以去你向往的地方，寻找下一个陪你的人。”
“我不是……”
“我很高兴我曾是你万分之一的光。”
我们道别。
某日，我于树下阅读。有叶片落在书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影子。
我抬头。
四目相对。
“我怎会不知你挚爱纯蓝。”那把吉他再一次被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