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群

3幻觉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
知起身，从抽屉里夹出一个橘黄色的糖果盒，打开后，一叠剃须刀片静静躺在里面，知拆开了一片新的刀片，刀片闪烁着夜的群青，她拿出了一瓶过氧化氢溶液、几片OK帮。
准备好后，知用力捏着刀片，抵到手腕上，随后攥紧手臂，刀片缓缓地、缓缓地挪动着，过了一会，深红色的血珠才缓缓从伤口里探出头来，顺着圆柱状的手臂流下。
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寂静的房间里，知能听到血滴落的吧嗒声，她把刀片放回盒子，平躺到宽大的床上，任由血液流到床上。
伤口的快感逐渐掩盖过精神的恶感，知现在无比的安心，无比的温暖，她合上眼，看到一间破败的书房，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正随风翻动，她看到一间地下室里，一个骷髅正陶醉的写作。
她看到待宰的羔羊吹出泡泡，泡泡孕育着鸟，泡泡一破，还未成型的雏鸟便重重地摔落到地上，在阳光下闪烁着条状的彩色。
她看到狗呲着牙躺倒在泥泞的路边，路过的孩童在它身上栽下一朵野菊花。
她看到少女在学校的废墟里产子，胎儿安详地睡在月光之下。
她看到天空之雨落到下水道里，供老鼠们啜饮。
她看到实花躺在罂粟花丛中，正温柔地眯眼微笑。
......
知早上醒来后感到呼吸困难，不知何时鼻血流出来黏住了嘴，知用力张开，呼出了早晨第一口热气。
她的手臂也被床单黏住，凝固的血液正用力拉扯着皮肤，知扯下床单，来到了浴室，打开喷头，用力搓下脸和手臂上成片的血迹。
升腾的热气里飘来淡淡的腥味，知感到疲惫极了，幸好她还存有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