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群

冬至时
春天似乎是极为遥远的事物了。
整个冬天都没有雪，冷得出奇，枯枝伸向天空，在蔚蓝的天空中沙沙地晃动着。
知徐徐吐着冷气，在太阳尚未到来的巨大橘色的天边漫步。尚且幽深的小巷内，传出零星的锻炼的呼吸声。
知走到了离学校不远的海边，海水冲涮着菱形的防波堤，像是猫“呼噜，呼噜”的声音。
浑浊的泡沫相拥着扑打在岸边，呼啸着层层堆起，知抱紧衣服，蜷缩在长椅上。
清晨，太阳隐藏在了灰色的云层上，一望无际的，全是如雾般的灰淡颜色，知却感到从未如此安心过。
实花从学校的方向出现了，呼出的寒气擦过冻得发红的面颊，不远处是刚刚熄灭的音乐的回响。
她看到了在不远处卧着的知。
飞舞的鸟群，隐隐地呈现着深棕色，翅膀拍动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叫声从实花的耳边飞逝而去，留下荒凉的枝条在风中摇转。
实花悄悄地来到了知的身边，俯下身来，静静聆听着知衰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知始终没醒来，实花索性席地而坐，倚靠着知的头，感受着知的梦境，一丝温暖似乎从知的脑海中流淌到实花的身体里。
实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泛着异样的焦躁，她将嘴唇合上，又弯成圆圈状，缓缓地吐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知突然也吐了一层雾。
实花回过头来，看着知弯弯的眼睛，闪烁着有如聪慧的孩童般的底色，实花缓缓的转了过去。
知和实花并没有挪动位置，太阳很快消失在一团灰色的云层里，空气更冷了，太阳仿佛从未降临到过她们身上。
这个冬天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