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的惩罚》【14】(Errorink)(11)

“搞什么？你选了四个连特种兵都不是的军员，是你给自己挑的人殉吗？”
跟着Ink进修了一段时间，Error只觉得他的嘴上功夫果然越来越精进了。可是DS！Color全无触动，他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句：
“你记得那个炼油厂吗？”
Error茫然了足足五十秒，愣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直到旁边正在被Fell一根根踩断趾骨的俘虏突然疯狂挣扎，摆脱Fell的控制，几乎扑到Error的脚下。
那个年轻士兵的声音是嘶嘎的，但Error听出他是在血红着眼喊“妈妈”。
“是家属院……我……杀了他的母亲？我也杀了其他这些人的家属？”他轻声回问道。
“是的。他们都是主动来找你的，他们每个都失去了一切。”DS！Color注视着Fell下抬枪射死挣脱的士兵，表情没有意想中的愤怒。
“那个……我承认这是人伦惨剧，而我确实也有责任。”一瞬间的触动结束后，Error恢复了他的冷漠残暴：“但你就没有想过，是你为之做狗的那个政斧把你、我、他们，每一个人都当成贼一样在防？你把所有苦难归成我的罪恶，难道你不觉得，你维护的那套秩序就是罪恶的根源吗？起来，跟着我，毁灭它，解决问题。人类不值得你痛苦，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DS！Color用几乎怜悯的目光看着Error：“我比你更懂值不值得的问题，我的脑袋就是被同类打的，我的军旅生活才在一个月前结束。”
“你明白？看吧！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你开枪的人，他们背后跟你带来这些孤儿兵以前的生活有何不同？还不是说犯罪就犯罪，看起来可怜，背地说不定多可恨！”
“我跟你不一样。你认为他们是可恨而可怜，而我反过来。其实我也不执念于杀死你，我只是想……死在最后一颗子弹里。”
DS！Color竟然在Error的面前伸了个懒腰：
“我一生从未枉杀一人。所以我不会参加内/战。
“我从未宽容过任何人。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除了这四个人，没有其他人愿意跟着我一起追杀你。我不会让无罪者被迫冒着死亡的风险，于是我只带着四人。
“我信仰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你也不相信像他那样的人会成功。可是，我相信。”
面对DS！Color的态度，Error忽然间变得比面对那些自命不凡的通缉犯时还要更加愤怒，仿佛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以一种绝对冒犯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而他又无法反驳，无法驱逐，也无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