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BE】往后余生多云转雨(20)

“比苹果好吃。”
我就这么看着她，她脸色苍白，头发有点乱。
“你多久没洗头了？”
“两天了。”说着，她坐起来，掀起自己的枕头翻找，我看见几缕蓝发。
“帮我扎头发吧。”她拿出头绳对我说，笑得很悲惨。
我说不出话来，接过她递给我的两条头绳。她坐直了，转过身来对着我。
“没有梳子吗…”
“随便扎扎就好了，能看就行。”
“你明年还会来上学吗。”
“希望渺茫呢。”
一段沉默，她最先开了口。
“然比，你能给我看你的笔记本吗。”
“怎么，我没带。”
“那可是我最开始和你搭讪的切入点。”
“好烂的切入点。”
“你愿不愿意嘛？”
我突然想起她说过，自己的笔记本只能给最亲密的人看。
“可以是可以，我下次再带过来吧。”我终于帮她扎好了头发，她很满意地托着钻头甩动。
“不…不用下次带了…”她似乎笑得特别开心，眼框也红了，终于肯直视我的眼睛了。“没有下次了，以后不要来看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开学了。”
还真是，明天我就是高三的学生了。
“但我总可以抽点时间来看你吧，也没有那么忙啦…”
“不…不止因为这个。”她又移开了视线。“我怕我又受不了。”
“怎么这样呢…我也是关心你。”
“行了，我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谢谢，我已经做完了我想做的，也不用老想着我。我不就是一个做事没有逻辑奇奇怪怪的笨蛋吗。”
“杜向晚…”
”行了，回家吧，算求你的…”她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下来了，转过头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我选真心话，杜向晚。”我说，“那个时候，你第一次说自己生病那个时候的真心话大冒险。只有你在自顾自地说，现在到我了吧，我选真心话。”
她没说话，我继续说：“我喜欢上你了，显而易见吧。你那么自作主张的拉着我陪你一个暑假，起码暑假还没结束呢！然后你，你就想这样帅气的断开联系吗？哪怕再忙，哪怕你病情越来越严重…我抽空来探望你总不是不可以吧…”
“谢谢，”她有些颤抖。“可是求你了，不要来…今天还算早，过几天…说不定我头发就要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