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相片故事 下(3)

“帅，特别帅！”小阳还是无法把照片上的张云雷和面前的老人联想在一起。
“这场是我们俩在西安，那天可不一般啊……”张云雷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地讲述着，眼睛里满是笑意。
张云雷五十岁告别舞台，那时候小阳还没有出生。小阳称他为张老师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他以为他足够熟悉这个老人，却发现他从不曾了解过张云雷——了解张云雷当年台下的山呼海啸和花团锦簇。
“好了，不讲了，我累了。”小阳听得认真，张云雷的故事却结束地戛然而止，“我得把这收拾收拾了。”
“我帮您。”
“不用，你出去，我自己来。”
张云雷想跟这些照片独处一会，想跟这些他好不容易回忆起来的过往独处一会。
张云雷五十岁执意告别舞台，是因为他的完美主义。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台上经常性的嗓子干痒，体力不支。他的艺术之花，要么烁于枝头，要么归于泥土，绝不能枯萎凋零。

此时此刻，他后悔了，他跟杨九郎在台上说相声的日子应该再长些的——应该一直说下去，直到他们都老迈得站不起来，那是他和杨九郎，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杨九郎平安健康……杨九郎幸福美满……杨九郎……”张云雷在每一张照片上都写上这样的话语，一笔一划，无比虔诚。写完，他像孩子一般咧着嘴笑。
小阳很开心，他觉得张云雷的状态会就此好起来。没想到从那天开始，张云雷糊涂得愈发严重，他经常对着小阳喊一些别的名字，洁癖到令人发指的他会在吃饭的时候吐到自己身上。他手里无时无刻不握着那张杨九郎的照片，无时无刻……
小阳给团子打了电话，希望她能让杨九郎和张云雷见一见。
杨九郎今年八十八岁了，近几年他心脏不太好，耳朵也听不见了。
“张老师，你看，这是谁啊？”小阳扶着张云雷过来和杨九郎坐在一起。